曼斯埃尔坐在教练席,杰勒米和胡斯托也坐在旁边,他们昨天出去一无所获。
但是现在三个人的表情各异,曼斯埃尔是一个劲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杰勒米是眨着眼不知道什么情况,而胡斯托抱着胳膊,依旧是圣人一般地慈祥微笑。
因为慕南高中开场就丢了两个球。
第一场开赛才刚刚五分钟,殷鱼和她的队员们就像是没了电似的,防守站位不严,进攻毫无章法,任凭对面的双前锋在禁区里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殷鱼就一个人呆站在中场看对方压着己方搞半场攻防演练,但是6人制的场子少一个人让球队的阵型破绽百出,骆寄瑶和其他人疲于奔命去堵住对方的射门路线,眼见就要被三球秒杀
乱七八糟。
“呃,你给她们指导了”杰勒米咳嗽了一声,然后加了一个字,“吧?”
“真是有活力的一群孩子。”胡斯托脸上写着“慈祥”二字,看着比赛频频点头。
“没有”曼斯埃尔看着没睡醒似的殷鱼一撮自己的下巴。
“没没有?”杰勒米看着依然气定神闲的曼斯埃尔,整个人都惊呆了,“你可是联合指导,消极怠工也不是这么”
“一边去!”曼斯埃尔大怒道,“是这孩子拒绝了我的指导!”
杰勒米眨眨眼,没弄明白情况,这听起来好像意思是张无忌说我不学乾坤大挪移了,虚竹说姥姥您把秘籍收着吧我懒得看,段誉看着六脉神剑剑谱说嗨这玩意我看不明白就不看了
“那你这还”杰勒米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觉得法语里面没有什么能够明确表达自己情绪的单词,于是他用z文说道,“挺别致的哈。”
曼斯埃尔一句话都不想说,他知道殷鱼是什么实力,也知道殷鱼是什么性格,她只是在等一个开始的信号,开始在这场父亲硬塞给自己的表演舞台上起舞的信号。
时间进行到十分钟,虽然没有丢球,但是殷鱼的队友们已经左支右绌,阵型漏洞百出,简直就像一个木桩戳在原地,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揍木桩的人看看自己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能打出多少输出
但是殷鱼依旧面无表情,她的队友也没有着急的,她们不大喊也不互相指令,只是沉默地在场上游走跑动,彼此偶尔只有目光交汇。
“这对面和打木桩似得,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用这么着急了,这么一看这场马上就要结束了嘛,啊她们的球队叫什么来着?”宁伽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看着底下的那支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球队在挨揍,她居然有点高兴。
她的性格转换之快让战晴雪简直叹为观止,前天刚见面的时候还愁眉苦脸,但是当战晴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几乎要冲过来和战晴雪同居彻夜探讨战术了,这简直让战晴雪想到了另外一个翻脸如翻书的怪物——就是那个“怪物”。
战晴雪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叫做百花的孩子似乎永远都在她们的身边围绕着,但是却又抓不到摸不着,只有她乐意的时候才会出现。战晴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现在正在坐在她旁边被慕容莫粘着动也不动的莉安,似乎和百花也有着关系。
而莉安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谜一样,为什么校长会指名道姓地要她去找莉安?为什么莉安这么强却还在地下球场踢球?为什么莉安的身子会这么虚弱?
为什么莉安总是和她们有着“距离”?
就像是莉安和她们刻意保持着一个“距离”一样,对于战晴雪的行为莉安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既不完全反抗也不完全接受,战晴雪给莉安收拾了屋子,莉安也会安安心心住下,战晴雪叮嘱莉安注意保养,莉安就注意保养,被捉弄了也不生气,又乖又听话,宛如你最听话的那个妹妹,永远都会安静地坐在你右手边,不吵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