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爬得并不是很费力,因为全程都有成钧诺托着她。她紧张得不敢往下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每一次自己寻找落脚点的时候,他的手都会牵引着她,让她踩到一个相对稳固的地方。有两次,她不小心脱了手,还没等往下坠,他就抱住了她,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手牢牢控制着绳子,还不忘在他耳边软语安慰:“别怕,有我在。”
她就真的不怕,点点头,在他帮助下找到落脚点,继续爬。她比他早一步上了崖?早知就不让你自己往上爬了。”
“与丢掉一条命相比。这点伤太轻了。”桑梓笑了,“我的命是不挺大,不光有你救我,连那石头都帮我。”
“还有心思说笑,这伤得赶紧看,恐怕是伤到骨头了。来,我背你。”成钧诺皱眉责怪她,一边蹲到她身前,让她爬到他背上。
“不不不。你已经累坏了。怎么能让你背?我自己走,你搭把手就行。”
“怎么那么啰嗦?快点,要不我用抱的?”
这话怎么那么像俞恪凡说的?桑梓脑中冒出这个想法,马上被她按住了。这个时候想起俞恪凡,很不厚道。
算是又一次见识到成钧诺的强硬,她不再吱声,乖乖伏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走。
他走得很稳,可桑梓能清晰地听到他喘息的声音,还有他背上的衣服,湿湿的,隔着她薄薄的衣服,好像也贴到了她身上。
为了让他省些力气,桑梓尽量不说话。走了一段,她惊喜地叫起来:“马,成钧诺,你看,是那匹马!”
果然是那匹马,正站在山路边,看到他们,还甩了甩尾巴。
这匹惹祸的马,刚才在下面,桑梓还恨不得把它杀了吃肉喝血,现在却很高兴能看到它,起码它驮着自己,成钧诺就不用这么累。
“你还敢骑马?”
“你看它是不恢复正常了?”
“嗯,刚才它应该是被蛇咬了,好在那蛇没有毒,它伤得也不算重。”
“那它应该可以驮我了?”
“它等在这里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不怕?”
“有你我就不怕。”桑梓点点头,下巴磕到成钧诺的肩上,让他心旌一荡。她说有他就不怕,多好。那么桑梓,你是不愿意让我一直护着你呢?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当他们回到寨子里,村长一见两人的样子,吓了一跳,等问明缘由,更是连连后怕,不断地自责,还拿起鞭子要去惩罚那匹马。桑梓和成钧诺连忙拦着,劝了半天,村长才放下鞭子,命人去叫了医生来给他们处理伤口。
两人身上的小伤都不少,都是被树枝和崖壁上突出的石头刮出来的,看起来有点恐怖,可都没什么大碍。至于桑梓的脚,果然是骨折了,村医用了苗药给她接骨,说是不用手术,但是得好好休养两个月。
成钧诺却不放心,当即决定带她先回去,当晚跟村长谈好红木的成交价格、运送渠道,第二天他就带着桑梓下了山。两人直奔昆明,到医院拍了x光片,医生也说可以不手术,但必须打石膏固定,而且要保证静养,否则不利于骨伤的愈合。
成钧诺再三询问是否会留下后遗症,医生本来说话比较保守,被他问急了,说不会。成钧诺又觉得这是在敷衍他们,当即决定到北京再找专家看看,桑梓费了不少唇舌才算把他拦住,两人当天就坐飞机回了宁城。
出了机场,成钧诺的助理来接机,竟弄了辆轮椅,桑梓哭笑不得,但成钧诺继续强权,她不得不坐上去,由成钧诺亲自推着走。
成钧诺的外形太抢眼,她的造型又太别致,吸引来不少目光,桑梓只恨不能拿块布把自己的脸挡上。偏偏有人不放过她,刚到机场大厅。就听一个声音响起:“成总,纪老师,真巧,你们也是这班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