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过头,深棕色的瞳孔极为平静,说道:“我担不担心都改变不了结果,你也一样。”
“那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希维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没见过几个死人吧?”
年轻人还想和她争论一番,他是没见过,但他死过,而且还死了两次。再说死人见多了就可以对生死之事漠然吗?但这时蒙少鼓囊着嘴回来了,他才闭口不言。
佣兵默不作声c且不约而同地后退。
蒙少跪在地上,先用小刀划开蒙多结冰的伤口,等到出血以后,再把嘴里嚼烂的草渣吐出,用力地按在伤口处。
不过一个呼吸,就见蒙多毫无血色的面孔上有了一点反应,本已冻结的伤口与草渣接触之后,肉眼可见地消解,一股淡白色轻烟从伤口冒出。
眼见着治疗方法起效,周围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情况又急转直下——
昏迷中的蒙多眉头越皱越深,明显是感觉到了疼痛,胸口因解冻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再不止血还是死路一条。
“驱蚊草治寒,什么能止血??对了,扇子树!”
蒙少立马起身就要寻找,亚恩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在这看着你大哥,需要找什么,我帮你去找。”
蒙少面色焦虑,先是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对他说道:“扇子树的根可以止痛,叶子可以止血。”
亚恩想了想,发现他不认识这种植物,幸好辛吉德在旁小声说道:“亚恩先生,我跟您去吧。”
他自然答应。
二人快步走进树林,没找多久,辛吉德就指着一颗树说道:“亚恩先生,那就是扇子树。”
亚恩抬头看去。
那是一颗相比周围橡树要矮很多的树,树如其名,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把扇子。
他想到还有很多人受伤,索性多采一些,拔刀出鞘,一记拔刀斩划过树干,树身纹丝不动,然后伸手轻轻一推,整颗扇子树便轰然倒下。
“去叫几个人过来抬走。”亚恩对辛吉德说道。
后者听到以后顿了一下,似乎有所顾虑。
“亚恩先生,不知道您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蒙少治病的时候,周围人都刻意走远,哪怕离得近的人也不敢看他。”
年轻人闻言回忆到,刚才佣兵们确实都走远了,便问道:“为什么,有什么顾忌吗?”
辛吉德躬身答道:“当然有,您会把刀术教给其他人吗?对蒙少这样的医生家族而言,医术远比金索伦更重要,谁敢偷学,就是蒙少全家的敌人。虽然他愿意把这些东西告诉先生你,但别人”
辛吉德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亚恩只能沉默以对。
他很想告诉对方,自己这身御风刀术完全可以教给其他人,甚至不会藏私,教与不教都只在他一念之间,但别人愿不愿意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也教出去,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他低头不语,沉默着挖出树木根茎,辛吉德采摘叶子。
二人快速带回交给蒙少。
一路上,他留意了一下,在二人经过的时候,不论是民兵还是佣兵都故意转过头,没人敢看他们拿的是什么。
蒙少接过药材,双手拧住宽大的树叶,将其中流出的汁液滴在蒙多的伤口,再把混杂着泥土的根茎切碎,取出中间最柔软的部位,捏成泥状敷了上去。
没过多久,伤口就不再流血,蒙多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来,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但明显可以感到伤势稳定下来了。
自始至终,亚恩为了避嫌,一直扭过头不去看他,辛吉德也在身后弯腰低头,谁也看不到他的脸。
蒙少这时终于松了口气,回身说道:“亚恩先生,希维尔小姐,还有很多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