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这发自肺腑的忧虑,闻人静被茶水呛得咳出了眼泪。
“善真姐姐,你没事吧!”闻人翎慌忙轻拍着她的后背。
闻人静摆摆手:“没事没事!”
柳湛罕见地收起了他的自以为是,乖乖地站在堂上听教。
被点名表扬的郑林不大好意思地拱手笑道:“承蒙宋官媒夸赞,郑某真是受宠若惊!郑某乃是冰人界的新人,日后需要多多向柳老板学习才是!”
“哪里哪里!青衿斋乃冰人界后起之秀,郑老板更是天资过人!宋官媒说得没错,我音书阁确实不应该把精力浪费在无聊且没有成绩的人身上,应该多向郑老板讨教才是!”柳湛客气地回敬,脸上露出又大又灿烂的假笑。
同样作为冰人界新人的薄情馆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闻人静木讷地看着这两货在堂上假惺惺地互相吹捧,紧接着又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了装病的郝杰身上。
郝杰装病装得真是兢兢业业,此时此刻还靠在柱头呻吟,虽然语气里已经含有了被忽视的不耐烦,但还算没有忘记柳湛的嘱托。
闻人静懒得再在大堂里纠缠,她还想着回去吃碗面条然后又补个美美的回笼觉呢!尤其是看到郝杰装病的姿势如此舒适,瞌睡虫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往她空虚的脑子里填充。
“宋官媒,薄情馆与音书阁的事,不知你将如何决断?”闻人静起身催促道。
宋之素回过神来,将堂上的人扫了一遍,发现柳湛的心思好像被转到了郑林身上,便宣布道:
“音书阁撮合郝郎君与贺娘子乃是履行天经地义的职责,而薄情馆在郝家祠堂外摆姻缘阵也是出于好心,并非是为了抢生意!所以你俩这次不论谁是谁非,音书阁与薄情馆都没错!郝郎君的病只是个意外罢了!”
闻人静:“多谢宋官媒明察秋毫!那贫道与馆主先行告辞!”
闻人翎施施然行了个礼,与闻人静一前一后离开。
郝杰取下额头正敷着的热毛巾,眼睁睁地望着薄情馆的两人离开,而柳湛对此不仅没有阻止,甚至还不发一言。
郝杰:“”合着他这病白装了!
——
众人离开官衙后,郝杰回到家越想越不舒服,总感觉上午在官衙被人当成了傻子戏弄。
正当他独自坐在正屋生闷气时,柳善抱着一堆画像,在家丁的带领下走进。
“郝郎君,这是我家大郎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柳善在郝杰的注视下把那堆画轴妥善地摆在了案桌上。
“这些东西是?”郝杰两眼放光地指着卷轴。
“这些是我家大郎收集的洛阳未出阁娘子的画像,大郎精挑细选后嘱咐我带上来找郝郎君,让郝郎君认真挑选,我们音书阁定会竭尽全力让郝郎君早日抱得美人归!”
“甚好!甚好!”郝杰拉开了一卷画轴欣赏道。
旋即,他又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人前来,柳兄呢?他为何没一起?”
柳善:“大郎下午有事耽搁,怕郝郎君着急,所以遣的前来!”
“柳兄真是费心了!”郝杰假客气道,被一幅幅铺开的美女画像弄得眼花缭乱。
“我家大郎还说了,大少当家前日刚刚和离,如今也需要一位侍奉在旁的枕边人!大郎建议大少当家可以与少当家一起观摩画卷,兄弟俩若能一起办喜事,那就再好不过了!”柳善面不改色地交代了柳湛厚脸皮的话。
郝杰睁大了眼:“啊?”
——
柳长领着柳湛走街串巷地来到了一处院门口,院的院门才新上过黑漆,与门上俩陈旧的铜环形成鲜明对比。
今上午在官衙时,柳湛在郑林送来的婚书上见着了新娘子的名字莫秋娘,他不认识这位叫莫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