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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惊恐。

    孙禄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祸祸,这都三天了,这个季节,尸体怎么都没生尸斑啊?

    我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尾部,伸手在张喜穿着皮鞋的脚面上摸了一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对张喜的舅舅说:这样不行,必须得找个问事的来,重新替张喜操办。

    张喜的舅舅干笑两声:呵呵,我们两口子都不在本地,哪认识什么问事的。再说了,这都停三天了,还重新操办什么啊。

    见他一副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事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尊重一下死者吧。

    说完,我让孙禄在这儿盯着,说我去找问事的来。

    问事这个行当是很特别的。

    如果没亲属或者德高望重的人出面,问事的就绝不会掺和红白事。

    张喜的舅舅不肯出面,我只好就近去找别的问事人。

    而我在这里认识的,也只有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桃园村问事张安德。

    来到小桃园村,我凭着上次的印象直接找到张安德家里,刚要拍门,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迎面出来一人,居然就是张安德!

    来了?

    昂。我下意识的回答。

    那赶紧去把事办了!张安德一边系着扣子,一边上了我的车。

    天已经黑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多想。

    上了车,我直接对张安德说:我想请您去帮忙主持一件丧事。

    张安德立刻说:应该的,我欠你的。

    欠我?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双目低垂,正襟危坐在后座上,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我没再多说,心急火燎的带着他到了张喜家。

    一进灵堂,张安德就变了脸色,厉声问:这是谁主事的?怎么会把遗体停在红棺材里?

    张喜的舅舅说:这棺材本来是张喜的奶奶给自己准备的寿材,老人家没用上,我就做主给张喜用了。

    胡闹!张安德大步走到棺材前,只往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灵堂里灯火暗的缘故,我竟然觉得他的脸黑的有点吓人,我怎么感觉,他和之前长得有点不一样啊?

    张安德又仔细看了看尸体,对我说:赶紧去东南角点三支香,再烧些纸钱元宝,越多月好。

    我不敢怠慢,急着和孙禄拿着香和纸钱来到墙角。

    孙禄掏出打火机,点了半天,那香却怎么都点不着。

    张安德说:喊着老人家的名字,说对不起。

    我问孙禄,张喜的奶奶叫什么。

    接过香和打火机,一边点一边低声念叨:张奶奶,我们是张喜的同学,您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们都很难过。之前没人问事,喜子才占用了您的老房寿材,您老大人有大量,当是疼孙子,别怪他了吧。

    我就这么一遍一遍的喊着张喜奶奶的名字,点了七八次,终于把香点着了。

    我松了口气,赶紧让孙禄烧纸。

    就在我和孙禄大把烧纸钱的时候,张安德居然把灵堂的门关上了。

    孙禄一边烧纸,边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小声说:你从哪儿找的这问事的?还挺正式,居然还穿唐装。

    我心里一动,忙回头看向张安德。

    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刚才急急慌慌的没注意,这会儿才看清,张安德居然穿了一身绣着大福寿的蓝缎子衣服。

    那居然是一身寿衣!

    再看他脚下,白袜子,千层底布鞋地上竟没有他的影子。

    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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