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先是派人截住早已得道消息想要赶来阻止的曹太师,接着借刘大人的手在众百姓的见证之下将凶手捉拿归案,让天下皆知,之后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面见帝王陈述案情始末,再加上萧峥那厮送来的至关重要的一封密信,这番棋局就算曹太师亲至,恐怕这结局也再无翻盘的机会!
等待帝王传召而候在殿外的曹太师,站了足有一柱香时辰了,可宫殿之中却依然无丝毫动静,内侍们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让这殿外越发沉寂得令人心惊胆战。
这是有多少年未有如此待遇了?应是自己初初为官之时吧?想到一路艰辛风雨方至如今位高权重地位尊崇,倒是慢慢连为官的初衷也模糊了许多,亦在这权势的诱惑荼毒之下迷失了自己。
曹瑞林眼一闭,随着这等待的时间缓缓推移,他知道这心里头存着的所有设想陈词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正是因教授过当今陛下,最是知晓龙椅上那位帝王性子的莫过于他这位帝师了。帝王向来城府深沉,谋定而后动,又喜奇招突袭,一招棋后谋略深远,让人永远无法猜想其真实目的,除非结局已显而易见,那时对方早已满盘皆输。
当初因众臣尽皆激烈反对陛下分封薛姝一届女子为异姓王,帝王退而求其次的一句“辅国将军亦可参政上朝议事”众臣只能默认退让。可接下来的五千血甲军精兵沦为那辅国将军的亲兵,也一时无人猜出帝王究竟是何寓意。
曹太师望了望这座巍峨却又孤独的雄伟宫殿,镇国公府薛姝,是女子却有一般男儿都没有的魄力与实力,是将军却又势单力薄独木难支,那又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一把帝王手中的“刀”么?
如今这最先被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不就是自己了么?
曹瑞林似想到什么好笑之事般,哈哈大笑出声,神态状若疯癫。
帝王最忌讳的事有哪些?
聚众谋逆,兵权旁落,拉帮结派,以及外戚干政!
殿内帝王终于抬起了头颅,眼睛却是未看那曹家少爷,反而直直盯着薛姝的眼睛,一片幽深难测,薛姝一震,却亦是坦坦荡荡无所畏惧的对上了帝王的眼神考量。
过了许久,只听沉滞的殿中突地传来帝王“哈哈大笑”的响亮之声。
众人神思不禁一凛,望向上方。
瑞宗摸着胡须,眼带一丝不达眼底的浅笑,似颇为赞许地道:“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然朕还以为朕的臣子清正廉洁刚直不阿,朕的皇子孝顺懂事恪守本分,朕的天下海晏河清盛世繁华!哈!”声音一字一顿,逐渐沉缓低冷,猛地将桌面奏折一臂横扫,龙纹袖袍挥出一番冷冽的弧度。
殿中所有人被帝王突如其来的千钧一怒吓得尽皆跪下,拜服于地。
“陛下息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瑞宗一脸杀气逼人,满身怒气勃发,一挥袖。
“传,文武百官上朝觐见!”
白石恭敬应声,立马小跑至殿外,往正门前一立,将门前的曹太师视若无物,提气沉声一喝:
“宣!文武百官上朝觐见!”
只见两旁的传声内侍响亮的唱和之声宛若水波一般逐渐由内而外层层相递,声至宫外,似有回声,一声一声响彻京都,本就余波未平,如今更是天下瞩目。
南平郡王府
书房之后的百年榕树下。
清风徐徐,石桌旁一俊美男子,纱袍玉带飘飘欲飞,龙章凤姿,宛若将乘风而去的神子,其白皙修长的手指往棋局之上落下一子,“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声音清雅低缓,微带暖意。
一片绿叶被风一吹,似只风中小船一般,一摇一荡一摇一荡,恰好落在男子的手背之上。萧峥一顿,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