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只能无奈将绣鞋放下,起身边担心地劝道:“主子,请恕杜娟多嘴。虽说如今您也是身体康健,但毕竟身为女子,这细微之处还是多多注意的好,免得日后吃苦了去。”
薛姝似并未在意,也未有所反应,就这样光着脚丫,轻踱至窗边,脑袋探至窗前,往外望去,天色将明,院中一片清冷,万物寂寂无声,连往常的鸟叫声都不曾听闻。
薛姝的手向杜娟招了招,“昨日夜间可曾有何怪异之处?”
杜娟亦迈向窗前,一脸疑惑不解,“怪异之处?”
薛姝凝眉,一脸沉思,莫非只是自己太过多疑了么?只是因在家中才如此好眠?
又转身观察这房中器物,一一寻视,却依然往日模样,无丝毫异常。
挺俏的鼻子轻嗅了嗅,空中只有一股属于晨间的清冷之气,亦无丝毫异味。
薛姝便放下心来,估计是自己想多了吧。
杜娟见主子如此模样,愈加疑惑了些,却也未曾多言,恭敬地将衣袍奉至跟前,轻轻一抖,转至薛姝背后,为其套上衣衫。
薛姝两手一伸,穿上了袖子,一拢衣襟,便直接由得杜娟为其穿着打理。
待得衣衫穿好,便踱步出得屏风外间,一婢女手中端着的银色脸盆里头的温水还缓缓冒着热气,见得薛姝出来便恭敬的放置在架子上,手托巾帕,侍立一旁。
薛姝伸手进去,水温适宜,接着两手直接一泼脸颊,连搓几下,便拿过侍女手中巾帕直接抹干净脸上水珠。
“主子可要先用早膳?”
“不必,待我晨练回来便去老爷子的院中一起用吧。”
薛姝洗漱完毕,直接用一蓝色发带将满头青丝高高绑成一马尾,那长长的发尾随着脚步轻甩,就直接大步踏出门外。
一个时辰之后,演武场中。
满头细汗,衣衫亦被浸湿,却一脸神清气爽的薛姝,将手中长剑轻巧一抛,那剑宛如长了眼睛似得精准套入武器架上的剑鞘里去。
“呼~”
薛姝长出口气,两手背在身后,直接迈着悠闲的步伐,便往祖父院中而去。
一路上陆陆续续碰到早起干活的仆人恭敬行礼问候,薛姝俱一一点头回应。
直到了祖父的怡园外时,轻轻抬头,望着怡园中那棵高大的跟祖父年纪一般高龄的苍劲松树,笔直挺立,宛若忠诚的卫士一般守护着祖父的院子。
突地“咿呀”一声,院门一开,一两鬓斑白却身手依然矫健灵活的老者踏出院外。
薛姝不禁一笑,拱手抱拳,问候道:“忠叔早!”
忠叔抬头一望,这位小祖宗怎得今日如此早就来了?莫不是来跟老国爷讨债的?
一边却笑呵呵地打招呼,“怎的小小姐今日来得如此之早,怪不得那墙头的喜鹊一直叫唤呢!是来看望老国爷么?”
一边又不着痕迹的一掩院门,向薛姝道:“这些日子啊,老国爷说是身子不大爽利,这会儿还未起呢!小小姐您要是有急事,不妨跟老奴说一声,到时候定一字不漏的转达至老国爷跟前去,您看如何啊?”
薛姝心内好笑的看着忠叔一脸警惕防范的模样,彷佛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生怕进得院门便将里面的宝贝洗劫一空。
估摸着是以前这事干多了,如今都如惊弓之鸟一般了。
薛姝摸了摸鼻子,“没事,就是想找老爷子吃个早膳,即是未起身,那便罢了。还要麻烦忠叔转告一声,让爷爷好生休息,下次孙女再来探望。”
说罢就拱手抱拳,利落的大步转身离去。
谁知薛姝本是正打算回自个儿院子里头,走到半路却碰到了一大早就一身骚包艳丽海棠红袍,手持羽扇,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