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我还是紧张的问,“你生气吗?”
陈书远笑的开朗,“是不是你帮我的!”
“什么?”问完我才意识过来,他是以为,我为了让他不当班长,所以故意摔坏了周旭晨的铅笔盒。
陈书远实在太高看我了,我真没这大手笔。
我短暂的呆滞反而让陈书远更加认定了他的猜测,他的脸红扑扑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顾安安,我知道是你帮我,我们我们”
他急欲诉说着什么,而我也在用汽水掩饰心虚。
“我们你能,一直跟我坐在一起吗?”
我从零食的七滋八味里转过弯来,笑嘻嘻的说:“我们已经是同桌了啊!”
他的声音突然坚定,“不要换位置!”他对着手指,似乎不好意思的埋头,“妈妈总是说,只要我学习,不要多说话。我想说话,可是,可是也没有人理我。”他越说越多,渐渐流利起来,“顾安安,我愿意跟你说话。如果你不坐在我旁边,就没有人了”
我那稚的心灵也随着陈书远的话而动荡起来,我心虚又心慌。我虽然想帮他,可到底没有付出过实际行动,甚至还迁怒了他。因为今天,完全是误打误撞我更加没想到,我竟然是他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我几乎可以想象,也许他一开始根本不是这样,也许他本来流利的话语在遭遇一次次的警告和冷淡后渐渐失去了灵气。终于他只能埋头苦读,用勤奋填补孤独。而当他终于可以开口的时候,低弱的声音,生涩的话语,又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铅笔盒的事,我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
而当同桌,我很有信心。
“好啊,我们就一直坐在一起!”
他高兴起来,又把口香糖塞给我。虽说我平日里也占了他不少好处,可今天的口香糖,拿着烫手。
十分钟总是很短暂,我和陈书远一起随着上课铃声跑回教室。第二节课都要做眼保健操。我安心闭起眼,在广播里甜美的女音下活动起手指。可耳边都是陈书远那的,又坚定的声音。
五分钟左右,我基本已经气定神闲。
做完眼保健操后,我横了他一胳膊肘,“那说好了啊!”
陈书远的手还搭在眼睛上,但他反应极快的点头,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光彩。
我忽然无法想象,他的人生有多孤独。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毫无芥蒂的对一个男生许诺。
一到下课,他还坚定的要跟我拉钩。我们伸出指互相勾住,在一番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中的互喊中,自以为已经安心无忧。
我们都忘了,这个承诺,连最终的实行权都不是我们。
没有一百年不变的东西。后来在我漫长的生涯中,我才终于了解到,最轻易说出口的是承诺,最容易变更的也是承诺。就是因为承诺不算数,才有人发明了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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