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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暗促进这一切吗?她心里难道不知道,如果当初他真的被卖掉,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吗?

    她收紧握在李妈妈脖颈上的手,声音和心一样的飘忽沉重:“是啊。我和你也没什么区别。这是我的罪孽。我确实没有资格。”

    她不再收紧手,只拍拍袖子站了起来,看见李妈妈目光里又带了一丝飘忽的希望,她回头对诉小五嘱咐:“那男人身上的伤处,一模一样弄到她身上。”

    李妈妈脸色一白:“我可不是怪物,我是个人啊,这种伤...我会死的——”

    她不再回头,只又抱起了被被巾裹得一丝缝都露不出来的男人,默默走回到马车里头。

    血水一滴滴躺下,这短短的路,浸满了滴滴鲜血,她一路走来,走在血泥里,也像走在刀尖上。

    她的步伐沉重。虽说白纭是画中物,体重仅真实质量的一半,但好歹是个高个子男人,到底有几十公斤重。

    旁边有人要上前帮她接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这是她的罪,亦是她的孽。

    人和人之间,若是不了解,不明白,不建立联系倒还好,但是真正相处过,真正明白过,哪怕只是灵魂之外的一丁点,是光看到表面的匆匆一瞥,但是只要是看到过那人,看到了一样的灵魂,又能怎么能对那人经历的苦痛去袖手旁观呢?

    她进了马车,见两个随侍跟着进来了,眼睛一凝:“滚出去。”

    见到几人为难,她冷笑一句:“怕我跑?是融阳嘱咐你们盯着我的?”

    “不...陆姐...李妈妈毕竟是屠小姐的人,小五哥叫我们进来劝劝你。”

    陆佳眼神一凝,捏紧了自己的双手:“我能为你们找到圣女!我保证一个月后就是圣女的即位大典!至于其他——我会和少掌柜去说!”

    几个随从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权衡一下,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就退下了。

    不过陆佳听他们的脚步声就停在了车外不远。

    但是已经够了。

    她微微扶起白纭,将缠绕的床单从他身上一圈一圈解下。

    先露出来的是那张沾满了湿发的瘦削的脸,他的脸半沉在暗影里,那些人从他身上取血,把他划得像块烂肉,但他们依然知道不往脸上划以免互相恶心这种真理。

    陆佳伸手将他的发丝别在脑后,凝视了一下他的紧闭的眉眼,这眉目依然是平静柔和的,如果不看身上血迹斑驳,可以让人觉得他是睡着了。

    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白纭仍无知无觉昏着,这样的昏迷对两人都是解脱。

    再继续解床单,他的手垂下,陆佳握住看了:五只指甲都是残缺的,手掌心细密的划痕,这划痕是琐碎的,一看就不是为取血。这是他自己用手指甲划的,大概是因为太痛的缘故。

    再继续剥离床单,她下手很轻,但床单和伤口搅合在了一起,不免鲜血和些许碎肉搅合在床单上。她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手臂上深深浅浅大概十多个口子,其中手腕处是划过多次的。

    身上也有十几处,深处见骨。这些划痕都是干脆利落的刀痕,一道比一道更深。

    大概是因为手臂上血液流无可流,他们就开始划他的身上,身上伤口的血也慢慢流的慢了,所以一道比一道更深。

    他背后是熟悉的鞭痕,那是之前替陆佳挡的,如今道道都因水泡的过久而肿胀流脓了。

    陆佳突然看见他唇边溢出一丝血痕,过去揽了他的脑袋,支开他咬紧的牙关看了看他嘴巴里。

    血液从之前紧抿的嘴唇间溢出来。

    陆佳没有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所以她极为短促的惊叫一声。

    他嘴里也是血肉模糊的,那些人拔了他内里的好几颗牙。他们不拔前面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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