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凌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理智,道“许是未见公主之时,便听闻公主与我遭遇相似,因而见面也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吧。”嗯,一定是这样的,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不是吗?
“既然公主无事,便先请两位前辈照顾一下,待公主解毒后,再送回驿馆。天凌还有事,便先告辞了。”华天凌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床上躺着的人儿,有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华天凌颇有些心烦意乱,直接走进了书房,将那幅画拿了出来。
看着画上绝美的女子,华天凌几乎有种背叛女子的羞愧之感。他怎么能这样,分明与这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有过金口玉言,也分明已经认定了这女子,分明爱的是这个女子,是“惜画”姑娘。可如今,安溪不过才出现,怎么他,竟然会有一种心被悬起的紧张之感,他,是真的要移情别恋吗?
华天凌陷入无尽的羞愧后悔之中,他不信,自己会是这样三心二意的男子,只看他平日对那些女子都一概不理,哪怕是人脱光了向他扑过来,他不过是一把银扇,送那人上路罢了。
可如今,安溪,这个东安来的公主,竟是一再打破他的底线。若说北周驿馆那次,华天凌是意外出手相救,只是为了更加确认自己心目中的人不是安溪,那么今天呢?
安溪喝酒之时,华天凌有一瞬想去制止。离殿后,他扶住安溪,甚至在对方一而再的拒绝之后,他竟是第一次抱了除了“惜画”以外的女人,甚至方才下马车时,他也是亲自抱安溪下来。
他真的,对安溪有感觉了吗?
华天凌盯着画上的女子发呆,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对,华天凌突然发现了,安溪与画中女子的相似之处她们的眼睛!
纵然安溪本人姿色一般,可她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即便眼中只有波澜不惊,却也让人着迷。
再者,安溪那眼中的倔强之色很是明显,尤其是看向自己时的眼神,总会让他不自觉被牵动心弦,想要将人拥入怀中,便也跟着着急了些。
原来,只是因为那眼神,让他想到了“惜画”,若是画中女子出现,他必然不会再如上次一样让她离开。
想通这一点,华天凌的心中才稍稍好受一些,至少,他不是那种最受他看不起的薄情寡义之人。
婢女才喂安溪喝下药,花七少便从外面回来了,一回来听说殿下抱了个女子回来,便即刻赶了过来。
“公主怎么样?”花七少看着安溪黑白混杂的脸,不由得心中摇头,安姑娘的本貌易容,只怕是被识破了吧。
“喝下药,很快便没大碍了。”柳同仍旧拿着鸡腿在那里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是用的大哥的血为药引。”柳白道。
闻言,花七少也知道了后果。
既然替安溪解毒的人是医圣,那么被暴露出来的,便已经是柳同了,无论是否开医馆出诊,医圣在云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殿下呢?”花七少想与华天凌商量,没看见他的身影,不由得出声道。
“找我何事?”华天凌适时到了,他的情绪也被调控得如往常一般,花七少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不对劲,当下也就少了打趣的心思,提起正事来。
“殿下,如今,只能由毒仙前辈留在府上,而医圣前辈去坐镇医馆了。”
“嗯,如今被百里英算计了,还真是失策。”华天凌神色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一般。
花七少微微讶异,余光落在床上的安溪身上,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一旁的柳同有些不乐意了,他是遭到所有人的嫌弃了吗?
“诶,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小老儿医术很差?连老小子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