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如燕闻父亲的声音,轻声对着姬亘说道:“我爹爹来了。”说完胡乱将绳索在姬亘身上缠了几圈,再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提着食盒跑到姬亘对面牢房内躲着,整个地牢只有姬亘一人,所以对面牢房门是开着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地牢口出现一位老者,正是“锦鲤王”郦连河,身穿大红长袍,头戴束发冠,冠上一条鲤鱼闪亮夺目,颔下长须垂胸,脸上皱纹明显,饱经风霜的脸庞还有几分慈祥。
郦连河来到姬亘牢前,见姬亘背对着他,心里有些诧异,此人醒得如此之快,醒了也好,正好问问,随即开口道:“你叫嵇艮?”
“不错,在下正是姬亘。”说完转过背望着郦连河,责问道:“坞主将在下抓来此地所谓何事,我鼎阳姬家自问与你梨花坞无任何瓜葛。”姬亘一语道出郦连河的身份,让他有些意外。
见姬亘转过身,气度不凡之势让郦连河不禁暗暗称赞:“好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之姿。”随即听到此人说他鼎阳姬家,让他心中大骇,不禁询问到:“你刚才说你是鼎阳姬家?姬仑姬大侠与你是何关系?”
“他是我父亲,怎么,怕了,怕了就放了本公子,亲到我鼎阳山庄赔礼道歉,此事我不作追究,否则让你梨花坞灰飞烟灭于顷刻之间。”姬亘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唬住,语气很重,一脸自得。
果然是姬仑之子,嵇艮,姬亘,这两个名字音同意不同,是我儿抓错了,还是雇主故意把姬亘说成嵇艮,这下可如何是好;鼎阳山庄是我梨花坞招惹不起的,虽然此地离鼎阳县有千多里,可是姬仑的名头威震天下,姬家又是功勋之后,势力自是比梨花坞强大数倍,如今雇主让他抓的人,竟是鼎阳山庄少庄主;为何雇主不告诉我要抓的人是姬家公子呢,却给我一个假名,这让郦连河一时闹不明白其中的根由,只得问到:“你最近可有何哪家结仇?”
郦连河这样一说,姬亘有些明白了,感情郦连河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前来捉他,随即道:“我知道尔等受何人指使,既然如此,他们出了多少钱,我可以双倍奉上,还请坞主放我则个,姬家必将感激不尽。”
“江湖上的规矩,受人钱财,与人办事,万没有中途反悔之理,姬公子,你也不要为难在下,我把你交予你的仇家,我等就两清,希望姬家不要找我梨花坞麻烦。”
“你把我交给了我的仇家,便是与我姬家作对,试问我爹爹能放过尔等梨花坞?不如这样,你把我放了,我等两清,我的仇家我自去应对,订金你退还于雇你的人,我自是多倍给你,这样你既不得罪我仇家,也不得罪我姬家,还能得些钱财,何劳而不为?”
郦连河有些为难,南边的雇主和姬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他现在很后悔接了这趟活;他本是不愿意接的,二当家却擅自作主将此事揽下来,为了不驳二当家的面子,只得作罢,不就抓个人嘛,在这上河还不是手到摛来,可谁曾想惹上青山录第一高手姬家,让他很是懊恼。
这姬家偏偏惹上了这么一个仇家,雇他之人势力更是强大的不可想象,而且离这梨花坞只有数百里之遥,就算离得再远,万一雇主取得天下,他梨花坞照样没有容身之地;可是姬仑一生光明磊落,颇具侠义,让江湖人士敬仰,让他将姬仑之子送给仇家,江湖上知晓后会怎么看梨花坞,他郦连河从心里来讲宁愿不得这些钱财,只要相安无事,是不愿意将姬亘由他交出去的,可是现在人已抓来此地,二当家已经去告知雇主了,他实在是回天无力。
沉吟良久,郦连河心中长叹一声,也罢,将姬亘交予了雇主,从此梨花坞在江湖除名,暂时隐藏一段时日吧。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姬亘的话,看了看姬亘欲言又止,随即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见郦连河不愿意,姬亘无奈,暗自盘算如何出得这里,他的太史断剑和随身长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