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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相比,简直像是断层级别的差。

    和舒羽同为队内的“祭天型角色”,往往都是最先血条清零的那个。只不过舒羽是因为被过度集火,而他是队内的突破口。

    哪怕崔雪没有那个意思,但对于几个常年待在二队的队员而言,这话意味着“你们比当年队内最差的短板都不如”。

    于是又是一轮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直到崔雪连对骂的力气都彻底消失,那几人才把他丢在小储物室里,关灯锁门。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只有门下的缝隙勉强露了点光芒。

    四肢都被绑起的崔雪,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他甚至连爬到门边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在疲倦,疼痛与饥饿中,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依然是黑漆漆的仓库。

    在这样封闭的空间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根本感受不到流逝。

    崔雪拖着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小腿,勉强地爬到门缝边缘,全力用头撞了几下门板。

    外面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像是全世界都把他忘记了一般。

    难以控制地,崔雪的心中渐渐升起名为恐惧的神色。

    他开始害怕自己就这样被关在这里直到死去。各种生理问题得不到解决,死得难看又卑微。胃部因为饥饿过度和内伤开始绞着疼痛。

    崔雪意识到他必须求救。

    塑料绳一旦捆了好几层,就不是人能徒手挣脱开的。

    崔雪扭过身去,试图用牙齿把绳子给咬断,却实在难以完成。

    待外头又一次万籁俱寂的时候,崔雪已经开始放弃了。

    手上的血管被束缚久了,充血到几近麻木。

    几乎是到了当天晚上接近十点钟,才有一个人过来开了门锁,甩下一句“还有10分钟俱乐部关门”,便扬长而去。

    崔雪拼尽全力爬了出来,扶着墙站起,狼狈地找了剪刀弄断绳子,一瘸一拐跑去卫生间,在楼下又一次被围住,不得不跟着回了宿舍。

    他被没收了手机和房间里配的笔记本电脑,在孤独的四人间里对着区健女朋友送的镜子给自己安静上药。

    然而,宿舍的安详宁静是短暂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人拍门喊醒,丢了几块馒头做早餐,就被直接绑去了原来的地方。

    循环往复七日之多。

    永无止境的黑暗,彻底将队友离世后还留有一线希望的他击垮。

    崔雪不记得自己是用什么样的状态见到的张嘉弈。

    唯一有印象的,也就只有对方那双瞪红的眼睛,拼命伸出手来接他。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

    去往陕西的动车上。

    秦朗拿自己身上的棉外套给身边的人披上,摩挲了沉睡中的对方的发丝。

    他是听着崔雪用比较平静的话语慢慢叙述了那段往事,但对方说的时候,中途还是偶尔会停顿下来,斟酌语句。

    秦朗知道他多少隐瞒了许多细节,但管中窥豹也不一定就看不清全貌。

    他心中的震撼和愤怒是没有办法用简单的语言来形容的。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崔雪试图在走出这一段痛苦的回忆。他不能再次去触碰到对方的底线。

    无数句担忧和痛苦的话语,最后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的“我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和被窝里一个紧紧的拥抱。

    崔雪也很喜欢他这样比较平淡的反应——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还挤出来一个笑脸。

    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个很骄傲的人,最不喜欢听见同情的语句,宁可要一个听上去黏腻兮兮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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