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下一下地安抚自责的崔颍:“颍哥,你也别太伤心。反过来想想,老板如果成功和秦哥在一起的话,以后就多一个人帮你保护他了,对不对?”
“惩处人渣是法律负责的范畴,颍哥你再生气也就只能骂街泄愤,不能真动手。老板在这事的处理方式其实算比较聪明的,至少用钱封了对面的口,手上还拿了把柄,也成功把自己和朋友从浑水里解脱出来,对吧?”
崔颍没有看她。
许久,他从桌上把手机拿过来,说:“别讲了。我给我弟打个电话。”
……
真正开口回忆旧事细节的时候,崔雪发现自己的陈述能力还挺不错。
可能是秦朗紧紧抱住他的缘故,让他觉得也许握住了什么坚硬的后盾。
他睁着眼睛盯着秦朗的侧颜,尽力让自己维持在一个云定风清的平静语气,缓缓讲了最后一次季后赛时那场噩梦般的经历。
那是他们的第一场败仗。原因是,每回让队友跟上自己步伐的时候,崔雪会发现,能够在行动上跟上他的人并没有。
几位老替补本身的水平就不够好,不提舒羽,就算连原队操作最差的钟铭涵,估计都能在实战打击上碾压他们。
崔雪其实在那场事故之后,就隐约发现队伍内部领导层的风向有些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目标简单粗暴,就只有两个字——“胜利”。而是渐渐把资金往着其他方面流动离开。
作为队长,他多次向上头提出运作资金缺少的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直到青训营毫无征兆地偷偷解散之后,对这类事情不太敏感的崔雪,才发现自己可能是陷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困局。
先是人员短缺问题难以解决。
青训营解散,意味着生力军尽数离开,流向了其他队伍,这让崔雪想挑几人出来训练提拔的可能都消失了;齐林生和张嘉弈两人被放了长假,短期内不得归队。
总结之后,他在队内的一次例会上,向几位眼中一直写着不屑情绪的队员提出了当前的困境。
“我的方案有两个,”他在投影出来的word文档上打,“一,训练你们尽全力跟着我的节奏来;二,展示你们自己目前的水平,我找一个平衡,跟着你们打。”
“前面那个的成绩会略好,后面的会略差,但以我们的经验,在PPC混下去的问题不会很大。我现在18岁,还能再带个五六年才开始进入衰退期,只要在这期间找到合适的新人,我们尽全力培养,队伍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有什么别的建议么?”
他自认已经把方案列举得很是详尽了。但那几人依然不依不饶。
“崔雪,老子早他妈受够你了,”其中一人冲他吐了口烟,说,“什么叫跟着你来成绩会好,跟着我们成绩就会差?拽得二五八万,有本事你倒是一带三啊。”
“呵,”时间紧凑,崔雪根本不想和他们多说废话,“我现在不就是一带三么?”
“你那一套不一定就顶用,”另一个人说,“你的指挥乱七八糟,随随便便就叫我们自由发挥,发挥失误了又反过来怪我们不行。”
崔雪冷脸道:“本来就是该自由发挥的战术,你们自己找不到该找的点,还反过来怪我?”
“也不是不可以,”他低头看了眼面前的资料,说,“你们这话的意思就是,我的指挥你们没办法透彻理解,那就选择方案二。”
那几人根本没拿他的话当一回事。
其中一个反问他:“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对的?”
“我失误再多,至少不会比你们错得更离谱,”崔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你,备弹不充足的情况下不和我报备;”
“你,打药读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