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破,外面的流民都会闯进邯阳城,彼时我的官位还是保不住!”念此,他继续吼道,“放箭!”
城楼上的士兵立刻搭箭,朝下面闹事的百姓一通箭雨!
“啊啊啊啊啊!”
“爹爹!娘亲!”
混乱的哀嚎夹着孩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萧容用手捂住双耳,躲在大氅中颤颤发抖。
董驰用手挑开外帘一角,看见城楼处尸体堆积如山,闷叱道:“这个朱宏闵是疯了么?”他手里握着的剑被捏得咯吱作响,转身对李致道,“致兄,你照顾好萧夫人,我去去就回!”
“”李致微沉默了片刻,转眸看一眼外面还在乱射的箭雨,以及吓得四窜的百姓,点了头。
董驰勾唇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条黑色面巾,悄悄下车不知踪影。
片刻后,就见城楼上倏地飞上一个带着黑色面巾,穿着粗布素衣的男子,他手中长剑耍了个剑花,在放箭的官兵发现之前,已经一跃出现在朱宏闵面前:“朱将军,永别了!”
“你?”
董驰手中长剑斜着向上一抽,朱宏闵便被一剑封喉!
旁侧副将看见此状,吓得往后连退数步,挥手喝道:“抓住刺客!”
旁边的官兵将弓箭全部收回来,对准董驰齐齐射出!董驰翻身一跃窜下城楼:“让开!”
随着他的暴吼,围堵在城门口的百姓速速退避,他三两招间解决面前官兵,城楼上的官兵搭箭又要射来,董驰劈剑砍断城门上的木栓,一脚踹开城门,领着那些百姓鱼贯而出!
城外的流民看见城门大开,互相搀扶着朝城门走去,不料城中冲出一波人,还有二十余驾马车,所有人飞速向前狂奔,马鞭急舞,城楼上跟着飞下无数乱箭,跑得慢的便中箭而倒。
两名年轻的车夫驾着马车顺着大路跑了一个多时辰,又转上右侧一条路跑了一个时辰,最后将马车停在一个河旁边。
河边种了一棵木槿,其中一个车夫跳下车,从怀里抽出一根一尺长的白色缎带,然后爬到木槿树上,挑了一根枝叶稀疏些的枝丫,将缎带缠在枝丫上。
萧容刚生产身子亏损,又经这番颠簸劳顿,身体有些吃不消,她依在车壁上,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也不知是哪里疼。
“身子还受的住么?”李致隔着帘子望她,问。
“”萧容不答。
“等等,我去给你煮些热水。”李致将帘内未动过的水囊拿出,正准备走,又停下,将包子也拿了出来,这才跳下马车,在一个车夫的帮助下,在河边的草地上生了火,用准备好的陶罐煮好热水,蒸热包子,又用碗端上马车。
他将包子与热水送进帘中,见她依旧不肯动,轻吐一口气,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樵夫都懂的道理,阿容如何不懂?”
萧容僵了僵,疑惑地掀开盖在脸上的大氅,朝李致看过去,他有多久没称呼过她阿容了
“你若死在这里,才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李致浅淡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口气不缓不急,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支信笺,朝她递过去,“这是我去年从书册里发现的。”
“”萧容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他递来的是一支白绿信笺,她心里跟着狠狠一坠,劈手将他递来的东西夺了过来!双手护着,藏进怀里!
当年少女心事,今日才得以见光。
“抱歉,以前我不知”李致低低道。
“出去!”萧容闭上眼睛,抢先斥道。
李致敛目,顿了片刻,依她所愿,下了马车。
空空车内独留她一人,萧容缓缓摊开手心,微弱的阳光隔着帘子透进来,掌心里的信笺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的,绿色的花纹绘着几根修竹,竹叶飘飘而落,上面的字依旧鲜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