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连瑞长叹一声,走过人生数十年,他比周乙冧看得开一些,但对这个晚辈的经历,难免感同身受。
“佛语云,人生在世有八苦,生c老c病c死c爱别离c怨憎会c求不得c五阴炽盛。有些东西注定是镜花水月,不是我等能够肖想。何况,他二人已然情投意合,该放手时,便不要再执迷,生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了”
“谢大总管告诫,人谨记于心。”周乙冧头依旧埋得低低的,扯断的泪珠吧嗒吧嗒坠在石阶上,不愿让任何人看见。
言罢于此,连瑞转身带人离开。
犯人一放,围观百姓以为这事就此终结,兴味索然的议论着离去。
人群尽作鸟兽哄散,只有官差稀稀拉拉围在刑场周围。
周乙冧缓缓抬起头,纤瘦人影不再受到众人目光的审判,他静静地,极为幽怨地看向黄帐方向,清澈眸底慢慢灰暗,卷浪般腾起一阵阵痛与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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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帐中,颠鸾倒凤终得满足。
李言修怜惜地抚了抚怀中少女雪肤残余的欢好红痕,又将她滚烫的手全部握入掌心。
他轻轻地蹭蹭她的后颈,喃喃低语:“阿元,你想不想恢复武功?”
萧容本是疲累地卧在他怀中,听见他的话,又陡然精神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回身望向李言修,清透的双眼眨巴一下,难掩心底的怀疑与渴望。
李言修见她情绪毫无遮掩,开心地捏捏她粉嫩的脸颊:“阿元竟如此高兴,连话也不会说了?”
那可是她苦练十年的武功啊!
能不高兴吗?!
萧容干咽了一下,双目炯炯地凝着李言修,疑问:“可是,不是已经废了么?如何还能恢复?”
李言修笑得雍容,慢条斯理,又带了点戏谑:“阿元觉得朕行事鲁莽,从不考虑挽回之策么?”
“陛下的意思是?”萧容越听越觉得这事有谱,也便急得反手握住他的手掌,牢牢握在手心里,满是求他快说之状。
少年皇帝高兴地笑开,话势越来越缓慢低沉,故意逗得她着急:“张院判不过太医,未曾习过武,在不致残的情况下,只懂封住经脉气血,却不能彻底废除武功。”
“”
“阿元若想恢复,只需以针疗之,恢复体内经脉通畅便可。”李言修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废与治都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见他如此信心满满,萧容更是喜不自胜,连连朝他一阵点头。
皇帝笑笑摸摸她的脑袋,感慨道:“朕就知道,阿元定会欢喜。”
此话一出,萧容稍稍冷静下来。
他既是知道这样哄她最有用,却至今才提及此事,哪怕此前她如何哀伤愤怒过,也是瞒而不告。
这也便是说,他到现在,才将将对她卸下一部分堤防。
是什么改变了他?
她的投怀送抱?
还是她的情言媚语?
“陛下为何突然又”萧容难免疑虑重重,也便没有方才那么兴奋了。
李言修垂下睫,含笑握住她的手,轻轻送到唇边,在她雪白的手背上深深吻了一下,复而抬眼笑道:“阿元看不出么?”
“?”萧容惑然不解。
“阿元在朕心里,”他顿了顿,收敛起笑容,无比正经严肃地凝着她,良久,低哑嗓音牵挂到少女耳边,魅惑又深沉的缓缓叙说,“位置颇重。”
轻轻四字,仿若玉珠珍珏弹在心坎之间。
片刻之间,经历过心花怒放的欢腾,也经历过永无曙光的怅惘。
她暗暗动情之人,也这般依恋着她,对她温柔细语,情话绵绵。
可她实在分不清,他的依恋有多少是欢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