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很多血”他的目光里沉着疼惜,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声讷讷,“很多”
“”萧容麻木地坐着,不置一语。
李言修迟迟等不到回应,心里越发着急起来。
他快步过去坐到榻边,一把握住萧容的手,墨黑的眸直直凝着她,可怜兮兮问:“阿元莫不是恼了?都是朕的错,你身子抱恙,朕却没能在旁守着你”
“”
“阿元若是不解气,只管惩罚朕就是。阿元,你跟朕说说话,莫要这般不理会朕”
萧容耳里听着他的劝慰与示好,只觉得厌烦!厌烦!
她好累,谈不上恨不恨,只是厌倦了。
哪怕只是应付他,为难自己笑一下,也觉得不再必要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前日与人欢愉,后日毫不犹豫将人斩杀的疯子啊!
他的心究竟多坚硬,才能一边脸朝人笑,一边手送一刀
她学不来
萧容疲惫地垂眸,避开他闯入的那片视野。她深知自己在他计划中扮演的角色,不论她是否情愿,在狗皇帝没有弃子之前,她还是要配合他演下去。
可她不愿,真的不愿!
李言修劝不动她,轻轻叹了口气。
他默默将她冰凉的身躯搂进怀里,又在外面裹上厚厚的被子,温柔道:“朕来得匆忙,还未用上早膳,阿元陪朕一起用膳可好?”
“”萧容撇开头,不动声色向床的内侧移了移。
“阿元,朕知错了”他抱紧她,不让她逃。
李言修将头埋在她颈间,低哑的嗓音微弱且闷塞。
“往后不论何种境地,朕绝不会让朕与阿元的孩子冒险,朕向列祖列宗保证,此事不会出现第二次,避子汤也不喝了。阿元,朕错了,你原谅朕好不好?阿元你跟朕说说话”
如此放低身份的哀求,若说丝毫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即便萧容已经无力去推开他,还是开口问道:“皇上,臣妾送给您的寿礼呢?”
她的声音那么累,那么冷
李言修怔怔看着她,哑口无言。
“若皇上真心喜爱,又如何丢失了?”
“阿元”他意识到了不妙。
“在皇上眼里,臣妾便是那竹龙,需要时,抱在怀里疼之爱之,无用时,连遗弃之处都不晓得”
“阿元放肆了,竟敢以龙自喻。”李言修拧眉,却因自己有错在先,连斥责也变得温软。
以龙自喻是足以杀头的大罪,萧容自然晓得。
她呼了口气,缓缓道:“臣妾尚有自知之明,以此作比,是指臣妾本质低贱,不过是那任人切割的竹条陛下,若您还有需要,留宿就留宿吧但莫要再哄骗臣妾了,臣妾不恼皇上,臣妾自己也有错那个孩子,走得好。”
互相算计的二人,是不配拥有一个新生命的。
萧容说完,默默撇开脸,不再理会他。
李言修劝不动她,心里是又怒c又愧c又无奈。
他忍着脾气起身坐到案前,气呼呼靠在太师椅上,姿势洋洋洒洒,全无帝王之气。
昨夜点的红烛只剩下半截,许是宫女忘了吹灭,这个时辰了,还在空寂地摇摇曳曳。
少年皇帝时不时偷朝床榻看上一眼,见那女子宛如石雕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要跟他耗到底了。
他念此更是郁闷,叹息着拨亮烛火,左看看,右看看,百无聊赖之下,又翻出收在盒中的画卷,铺呈开,研好墨,继续完成上次只画了半个脑袋的肖像图。
素手轻移,纸上墨痕慢慢晕染。
李言修双目炯炯凝着画中女子,烦乱的心在描摹她的眉眼时,终是恢复几分安宁。
这场计划涉及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