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言修没有听清,抽出手,低头望着她。
“萧容。”萧容动了动僵硬下巴,低低重复。
“年纪呢?”他得到答案,又露出温暖笑意。
“二八。”
“咦?竟与朕同岁?也是腊月生吗?”
“六月。”
“原来是容姐姐?”李言修轻轻感叹,语调靡靡,若有所思。
“”萧容咬着下唇强忍泪意,她恨恨地别开脸,羞愧于自己的屈服。
“容姐姐,你可愿于朕为妃?”
“”
“容姐姐,朕取了你的身子,你可愿于朕为妃?”
“”萧容自是不愿。
可她即便拒绝,这个狗皇帝会听吗?
“嗯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李言修大喜过望,立即朝外头唤道,“来人!即刻将景仁宫收拾妥当,朕要纳妃了!对了,把张院判请过来,叫他带上银针,朕要废了容妃的武功!快去!”
“是!”跪在殿外的太监尖声答允。
萧容将他们的对话真切听在耳里,意识到武功将被废除,她恼恨不已,虽被点了穴,少女的目光还是化作剜人皮肉的利刀,朝桓帝声讨:“狗皇帝!你”
话头戛止,原是被他故意用力一犯,酥麻窜遍,大脑一片空白。
“容姐姐,朕不喜你这泼辣性子,好凶。”他魅惑地凑到女子耳边,哈气道:“院判将至,朕不得不快些了,你忍着些。”
案前烛火红滴泪,衾中红宵又何为?
误笑君心葬四海,痴痴怨怨到华哀。
一一一一一一
景瑜宫。
冬意萧索。
桃子从宫女手中接来水盆,轻手轻脚走到殿内。
“娘娘,水来了。”
脸色苍白的少女以亵yi坐在床沿,面色麻木,单薄如一片迎风而落的羽。
桃子见状,慌忙放下水盆,又从橱中取出一件崭新的宫装,恭敬送到萧容眼前,劝道:“娘娘,天气冷,您莫要着凉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萧容抬头看桃子一眼,哑音疲惫:“水呢?”
“回禀娘娘,已经取来了。”桃子放下宫装,转身将水盆端过来。
她伺候的这位奇女子
是宫里唯一抬着进了乾德宫,又在第二日傍晚,完好无损走出来的女人。
皇帝以龙撵送她到景瑜宫安置,虽无家世依仗,却跳过才人,美人,婕妤,昭仪直接赐予妃位,另赏宫女四名,内官两名,大宫女一名,首饰,玉碟,玉碗,字画,锦缎等诸多珍宝。
更离奇的是,她是个刺客!
现在,奇闻已经传遍皇城大各宫,人人都说是皇帝宠幸了她,但念到宫中四妃入宫两年,花容月貌却倍受冷落,甚至太医都开了方子抓了药,也不见皇帝有任何波动。
于是,传言又不得不质疑皇帝心智未开,对闺房之乐了无兴趣。但不论如何,皇帝必然与容妃关系匪浅
仅凭这些,便足以让桃子敬畏又好奇。
萧容觑一眼桃子手中的铜盆,袅袅热气如山顶清晨的雾,半透半明。
她将手缓缓送入盆中,温暖的感觉顺着手指蔓延全身,言语缓慢无力:“不够。”
“?”桃子懵。
“不够”
“娘娘,您是要沐浴吗?”桃子想起什么,轻声问。
虽然刚伺候娘娘沐浴过,但娘娘似乎对此事分外偏执,进景瑜宫以来,短短五个时辰,已经沐浴过两次了。
桃子心中叹惋,端着铜盆正要出去叫人多备些热水,恰撞见一个奴婢进来跪地禀道:“娘娘,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求见!”
坐在榻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