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也有人往姜家递了信去。
姜老夫人并不慌张,稳稳当当坐那儿吃茶吃点心。
“祖母,这是熙熙楼当季的含桃米锦,味美却不能贪多,两块满够了。”姜妧乘小驴车在熙熙楼那儿打个晃,给姜老夫人买盒了零嘴。
前几天姜澈昏迷不醒,姜老夫人吃不好睡不好。大儿子这会儿吃完了药,在厢房歇着养精神。姜老夫人立刻就觉得肚里空落落的,熙熙楼的点心正对了她的胃口。
姜妧心下却是惴惴不安。
姜泳揽下的那桩生意,她还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姜老夫人交代。
而今姜澈病着,姜泳又是个惯常手松的,怕只怕把他撒出去没两天就能把钱花没了。谁带商队去越州?难不成让姜云那个半大小子挑大梁么?
姜老夫人被孙女当小孩子一样宠着,心里别提多美了,乐滋滋的吃了两块沾了金箔的米锦,便放下碟子,端起香茶小口抿着。
“不知蓝府尹能不能问个明白。”等回信儿的滋味最是难熬,姜老夫人忍不住跟孙女做个商量。
“莫家定然脱不了干系就是。”
“但不知平内侍为何会去京兆府。”姜老夫人经过吕氏横死一事,对审问官司最是敏感,她隐约嗅出这其中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祖母别急,待会儿三师父回来您再细细问她就是。”
姜老夫人微微颌首。
“那个……”姜妧清清喉咙,“我头晌去绸缎庄的时候,正好遇见阮尚宫。”
姜老夫人颦了颦眉,“是么……”
“她想要一百匹缭绫一百匹水波绫。”
闻言,姜老夫人老神在在,丝毫都不担心。
“现如今我们姜记不会大笔购入绫罗。仓房里多的是夏布,她瞧不上眼。”
“二叔……他……”
姜老夫人一惊。
对啊,怎么把老二给忘了。从清早就没见他。难道说他闯祸了?!
“他怎么了?你说!”
“二叔应承阮尚宫走一趟越州。”
姜老夫人牙关紧咬,恨不能一拐戳死姜泳。
“祖母,二叔本意是想为姜家出力。”
“结果帮了倒忙。”姜老夫人仿佛一瞬间就看破红尘了,就连声音都飘飘忽忽,似从天外来。
“祖母……”
姜妧想劝,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姜老夫人没说错,姜泳的确帮了倒忙。
“既是他应承的,就让他去越州走一遭。也让他尝尝木卉的辛苦。要不他总觉得钱是大风刮来的,跑着花都嫌慢。”
瞬息间,姜老夫人做出了决定。
“云儿小小年纪就跟木卉在外奔波,苦了他了。明泊眼睛不好,三房的重担都落在云儿肩上。我既盼着他早早练达老成,又想让他在少年时刻里多停留片刻。毕竟人一生只有一次恣意纵情的好年光。就像成儿,犯了错不怕,能认肯改,就有机会拨乱反正。相比之下,云儿就没他那么幸运。”
姜妧不知姜老夫人为何说道姜云身上,静静听着,不发一语。
“漫说成儿,井之更加幸运。从小到大不论何事都有木卉替他挡在前面。木卉心疼兄弟,把井之惯的没个章法。也怪我,偏心井之和明泊,叫木卉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累。也是时候让他歇歇了。等井之回来,就叫他去找葛管事。有个葛管事从旁协助,总不会出了大格。”
姜妧松了口气,道:“祖母,说不定二叔去趟越州回来,就能独当一面了。”
姜老夫人轻抿唇角,“但愿吧。”
饮宴结束了,平喜还没回。
唐炼舍下肩舆,走着去了凤仪宫。
他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