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让了让。
崔氏却没坐,只把玉娘推过去,叫她挨着苏阮,自己出去吩咐家事。
那边苏铃正跟四婶说:“四叔好些没有?我想去探望,又怕四叔不爱见我们……”
太子被废之后,四叔货真价实病了一场,苏阮和苏耀卿去探望过。当时问苏铃,她说不爱看四叔的冷脸,不肯去,现在却这么说,苏阮不免皱眉。
“他是老毛病了,没甚好看的,养着就是。”四婶答得也淡淡的,还转头就和苏阮继续先头的话题,“这么说来,梅娘还是你们两个的大媒呢!”
苏阮和梅娘相视而笑,“是啊,这些日子多亏梅娘姐姐替我忙前忙后。”所以她看梅娘的面子,今天还邀了梅娘那一房的一个堂嫂来。
这样一则付家人来了,不至于觉得苏家无人,二也是向大房表明自己的态度——大家到底是亲戚,只要存着好心,好好帮忙办事,大房想沾苏阮他们的光,也不是不行。
人既然是苏阮邀来的,自然也主要是奉承她,苏铃见大家都围着苏阮说话,心里越发不痛快。然而今日原本苏阮就是正主,她也无可奈何,便干脆出去生闷气,直到付家送聘礼的人来了,才回到堂中。
付家的聘礼很务实,除了必有的几样,还额外有一盒紫笋茶——这是当世第一名茶,价值不菲。
当场插戴的钗是雕了连理枝的羊脂白玉钗,光泽柔润,雕工精细,不像现打造的,更像是多年私藏。
整个聘礼看下来,既不寒酸,也没有过于奢靡,整体价值,正该是付家这样的人家能拿得出手的,可以说办得十分妥帖了。
苏阮对付家了解不多,但今日来下聘的女眷都举止斯文、说话得体,便多了些好感。
纳征下聘,未婚夫妻没有见面的机会,但这门亲事,至此却已是彻底落定。
付彦之隔了一天,去徐国夫人府向苏阮辞行,“我到了东都,他们也差不多就下船了。”
“嗯。”苏阮其实没甚可说的,答应完了,半晌才想起一句,“往回走时,送个信。”
付彦之点头答应,又说:“听我叔祖父说,朝中开始议立储君,林相还真推举颍王了。”
苏阮笑了笑:“我昨日去见娘娘,最近这半个多月,她留颍王住了三四次,现在宫里都传她要养颍王。”
“娘娘是有意为之么?”
苏阮笑着点头:“邵公公的主意。其实圣上也不过是看颍王年幼,活泼好动,才多喜爱了些罢了。”
“只要圣上没这个意思就好。”付彦之道。
“就算圣上本来有那么一点儿,林相这么一闹,也没了。”
付彦之看着苏阮,等她解惑。
苏阮道:“我也是听邵公公说的。林相越一手遮天,圣上便越会审视他,因此,无论他推举哪一位皇子,圣上都不会立的。”
这种提防臣下的帝王心机,付彦之听了,心情颇有些复杂——当初宋相在位,圣上也是这么审视宋相的吧?
苏阮却接着说:“你这时候出京正好,等你回来,没准东宫已经有主,圣上也想用你了。”
“恐怕还得乱几个月。”付彦之不认为圣上会那么快就立新太子,但他赋闲,苏家站边儿上看热闹,都不掺和这事,倒也省心。
所以第二日他就十分放心的出京城,去东都接父母了。
他走后,到了七月,天渐渐凉爽起来,废太子的风波也过去了,憋了许久的权贵们就开始一波一波的饮宴作乐。
宫中也不例外,圣上在东内新修了一座蓬莱宫,为此特意召皇亲国戚入宫宴饮。苏贵妃冷落苏铃许久,直到这时,才肯拉着大姐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
“二姐和我说,你也不容易,姐夫那样不说,还有几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