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怎么瞧着,那边儿端坐赏花的,好像是赵培刚和贾衡?他们怎么上这儿来了?”
赵培刚虽是官宦世家子弟,父祖却都在外任刺史,于京中无甚根基,他本人也没有才名,显然进不了永嘉公主的眼。贾衡更只是个从七品主簿,家世平平,怎么看都不像能进千秋观赏花的。
“还有女眷呢!”另一个说,“赵培刚莫不是上这里……”
宋敞忙打断同伴:“管人家怎么来的做甚?喝什么茶?我带了……”
刚要细数自己带来什么好茶,最先到的一个同伴就神秘兮兮开口:“我知道女眷是谁。”
另外两个立刻追问:“是谁?”“有什么来头不成?”
“这位可大有来头。我方才先到一步,觉得石舫中憋闷,就想借花厅,却见里面已经有人,一问才知,竟是徐国夫人要来!”
“徐国夫人?你是说……”
“还有别的徐国夫人么?”同伴面上有点小得意,“我听说以后,就站在花厅后面树荫里等了等,正好瞧见徐国夫人乘轿而来……”
另两个都兴奋起来,“你瞧见徐国夫人了?”“真是美人么?”
这一刻,宋敞终于真心实意地感到后悔。
京中风气开化,权贵之家的女眷,不戴帷帽、骑马出门的不在少数,他们偶尔见到有特别貌美的,难免要品评几句。可徐国夫人是好友的旧情人,他们这般当面品评,未免太……,宋敞正待出言阻止,坐在角落的付彦之忽然站了起来。
“确实有些憋闷,我出去走走,你们先坐。”
正卖关子的同伴惊讶:“你不想知道徐国夫人美不美?”
付彦之摆摆手就走了,剩下另两个连声追问:“我想知道。快说!”“我也想!快说快说。”
“她戴着帷帽,我没看见样貌……哎,哎,哎,别动手,我还没说完呢!”
还没走远的付彦之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却仍五味杂陈,冲淡不了,消解不掉,无法可想,只能信步走入竹林,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苏阮也想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她跟梅娘交代说:“今日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你们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赏赏花喝喝茶,我还叫人做了点心带来,你们尝尝。”
梅娘猜度着问:“这么急着回去,可是为了那付……”
“我实在觉着尴尬。”苏阮没有否认。
梅娘不知底细,只当是认错人的事,便叹道:“也不知哪里来的孽缘,上次认错便罢了,这次找了赵郎中来见,他又跟着来了。”一面说一面摇头,倒也没有阻拦苏阮,最后只说,“万一赵郎中以为你是瞧不中他……”
“婚姻大事,也没有一见就成的,你先搪塞着,我想想再说。”
梅娘听话听音,知道苏阮本来也没有十分看中赵培刚,只得点头答应,送她走了。
苏阮匆忙要走,小轿虽在,抬轿的仆妇们却散了。
她一不耐烦等,二怕引得石舫那边注意,便带着朱蕾、绿蕊,还有一个从小跟着她、如今已是管事娘子的丽娘,穿过花厅东面的小门,向南经过水上小桥后,沿着水岸边柳树荫,往西南方向的千秋观侧门走。
这一路说来快,走起来却弯弯绕绕的,还要经过一片假山,苏阮很快走出汗来。
“夫人,要不,咱们从假山里穿过去吧?”丽娘看她热得擦汗,就建议说,“奴婢早上来时,从里面走过,比外面近,还凉快。”
苏阮摘下帷帽递给绿蕊,长出口气道:“也好,慢慢走吧。”
她们已经走到花厅和石舫都看不见的地方,苏阮便不那么急了,她扶着朱蕾的手,转进假山,跟着丽娘在里面绕了两圈,还觉得蛮有趣味,和丽娘说:“咱们府里堆的假山,怎么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