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眯起眼打量了这个年轻男子一番,此人身穿绫罗绸缎,头戴上等白玉冠,腰坠和田玉佩,脚踩金丝绣纹长靴,大拇指上还戴了个祖母绿的玉扳指。
这家伙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老子很有钱”的暴发户气质,顾容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人的老子不是青州某个高级官员就是某一大盐商。
不过估计是前者,他才来青州一天,知道他身份的多是青州的高级官员。
作为青州城里一霸,龚修文何时被人这么放肆的打量过?他心里不舒服极了,一伸食指,指着顾容的鼻子粗声粗气地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小子的眼珠子挖出来!”
“呵呵……”顾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子究竟是怎么长大的,这么逗,真当这青州是他家的?挖他眼珠子?连皇帝都不敢说挖他眼珠子,这小子口气可真大。
青州知府是他老子,两淮盐运使是他亲姑父,因为这二人的护短,龚修文一直在青州横着走,何时被人这么嘲讽过?他长这么大以来,顾容是头一个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
龚修文当即气得脸色通红,青筋暴跳,愤怒地指着顾容:“小子,我要你好看!”
“大哥,这小子忒不识趣,兄弟们帮你收拾收拾他!”
龚修文带来的那帮跟班,压根儿不清楚顾容的来头,只以为是京城里来的一个富家子弟而已,压根儿没把顾容放眼里,这会儿见他得罪了龚修文,个个都很兴奋,摩拳擦掌,试图暴打顾容一顿来讨好龚修文。
这不就是个刷好感度的好机会么?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傅越眸中精光一闪,突然站了出来挡在顾容面前,冲着龚修文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几位少爷,我这位朋友初来青州,得罪之处还请……”
说话间已经掏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几个纨绔子弟的手里。
只是这几个大少爷哪看得上傅越这点银子,为首那个嘴角长了小指头那么大的黑痣的家伙鄙夷地瞥了傅越一眼:“你算哪根葱?这有你说话的份儿,给爷闪开!”
“别这样……”傅越还想说话,那家伙一拳头就砸了上来。
傅越瞪大眼,装作一副极其害怕的模样,心中却想,这小子速度再快能快得过顾容?
黑痣男得瑟一笑,拳头猛地加速,一下子就砸到了傅越脸上,傅越鼻子一痛,鲜血不要钱似的,不停地往下淌,他痛得连忙伸手捂住鼻子。
“傅兄,你没事吧?”顾容关切地上前扶住傅越,递了一张手帕给他。
傅越抬头委屈地看了顾容一眼,这丫在搞什么,他功夫那么好,几个纨绔出手的速度怎么可能比他快?这家伙是故意看他挨揍吧。
妈蛋,这好感度没法刷了!
经过今天这事,傅越总算是明白了,以后自己怎么也不能以常理来揣度顾容的想法,否则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顾容轻拍了一下傅越的肩,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天就辛苦傅兄了。”
这只是辛苦吗?傅越无语。
龚修文以为傅越只是顾容的跟班,见他这么不经打,再瞧顾容身边就剩一细皮嫩肉的小丫头,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顾容,本公子看你也不怎么样嘛!行了,公子我今儿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跟本公子磕个头,道个歉,并发誓立即离开青州,本公子就饶你一马。”
他那群打手也嘿嘿笑了起来,纷纷拿起棍子和大刀虎视眈眈地盯着顾容。
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顾容站直身,斜了这群乌合之众一眼,轻蔑的说:“就你们,本世子怕脏了自己的手。锦书,动手!”
他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一旁当壁花的锦书突然动了。她身轻如燕,一个闪身,已窜入这群打手中间,白嫩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