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讶异地扬眉:“傅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傅越哆嗦着往后仰了仰头,试图离刀锋远点,这才哭丧着脸说:“我上完茅房出来正好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跑过来瞧瞧,哪晓得会遇上这种事。顾青,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附近的山贼。”顾青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冲黑狐说,“放了傅公子,我让你走!”
黑狐见识过顾青的功夫,深知自己这帮人连对方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哪肯放下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护身符,他眼珠子一转,趁机提条件:“要我黑狐放了这小子也可以,先放我这帮兄弟走,再给老子安排一匹快马,到了前方的祥云寺,我就把人放下。”
顾青实话实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黑狐却以为是顾青故意不答应,刀锋往前一逼,傅越只觉得脖子上一痛,猩红的血珠沿着衣领滚落而下,染湿了左胸口的外衣,看起来格外血腥又恐怖。
真是倒霉透:“你在前面走,我给你指路!”
这人,戒备心还真重。
顾容仍旧只是笑笑,也不反驳黑狐,按照他指的方向往前骑去。
一个多时辰后,暮色渐渐散去,东边的天际散发着点点微弱的亮光。
斜前方的山脚上矗立着一座古朴的寺庙,寺庙上方炊烟袅袅,显然是庙中之人在做饭。
待走近一些,就看见布满青苔的石台上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牌,牌子上用苍劲有力的笔锋书写着“祥云寺”三个大字。
顾容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黑狐:“祥云寺到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黑狐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忽地阴笑起来:“小白脸,老子忙活了大半晚上,还折损了好几个兄弟,你就想让老子白干一场?”
顾容浅笑:“那你想怎样?”
黑狐贪婪的眸子划向顾容的腰际,盯着他挂在腰间的那只雕着精细花纹的白玉佩:“把那只玉佩给我,我今天就放你们俩一码!”
顾容抬起玉佩,握在掌心轻轻地蹭了蹭,摇头笑道:“你要别的都可以,唯独这玉佩不行。这是我母亲送我之物。”
“那你是不要这小子的命了?”黑狐手上一个用力,傅越刚刚愈合的血口再次裂开。
倒霉透顶的傅越再次痛得眉心紧蹙,若不是顾容这会儿正看着,未免前功尽弃,他定要跳起来给这黑狐一刀。
见到傅越再次流血,顾容的脸色突然变了,笑容隐去,面露不悦:“你这人言而无信,让我如何信你。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话音刚落,顾容突然一个跃起,宛如凌空飞鹰,眨眼间便扑到黑狐面前。
黑狐只觉腰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握住缰绳的手一抖,重心不稳,整个人如倒栽葱一般,头朝地直直栽了下去。
四肢被捆,被他挟为人质的傅越自然跟着往下滚。
眼看脑袋就要撞到地上,傅越无奈地闭上了眼,不想去看这令人心塞的一幕。
下一刻,他的腰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紧接着他便被人扶正,站在了地面上。
“让傅兄受苦了!”顾容笑看着傅越,掏出匕首,割开了捆绑他的绳子。
心塞塞的傅越这会儿演技爆棚,立马做出一幅惊呆了模样,傻愣愣地看着顾容:“顾……兄,好武艺,好武艺,在下实在,佩服……”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顾容谦虚一笑,随即踢了踢倒在地上装死的黑狐。
黑狐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遇到一个变态就够了,哪晓得这小白脸也如此变态,小小年纪功夫高得吓人。他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遇上这么两个变态。
“不要装死,说话!”顾容再次踢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