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年前的八月,本该炙热的天气,却莫名有些阴沉。
乌云沉甸甸的悬在天空,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那一天海风格外的大,层云涌动,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双眼紧闭,小小的身子软踏踏的倒在他怀里,身上粉色的公主裙早已被礁石撕扯成一条一条的,脸上满是血迹,一条长长的伤口从额头划至左脸,血肉翻飞,看的他触目惊心。
尽管脸上的伤口很吓人,可他的目光还是被吸引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怀里小小的瓷娃娃,忍不住惊叹,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
长长的眼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盖在脸上,挺翘精致的鼻头,樱桃似的小嘴,就连下巴都精致的不像话,她的皮肤很白,仿佛白瓷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好像橱窗里洋娃娃一样,又仿佛书本上画的小天使。
他以为她死了,可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想起哥哥的叮嘱,他咬牙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一套破旧的衣衫胡乱套在了她身上,背起她向东城的贫民区走去。
一路上他走的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她那净瓷般的身子,直到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冰凉的雨水落下来,他的脑子才算清醒了几分。
把她放在提前踩好点的人家门口,他使劲砸了两下门,转身快速跑了。
直到跑了很远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去,看见她被一对夫妻抱回了屋里,这才松了口气。
说来奇怪,明明只不过看了一眼,可却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此后二十年,那具小小的雪白的身子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成为他渴望却遥不可及的梦。
就连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遗精,那具长大了的雪白的身子一整晚都在梦里来来回回。
光影重叠,眼前这具胴体仿佛和记忆中那具小小的身子合二为一,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在他面前缓缓陈铺开来。
妈妈,不要打我……叶小七突然颤抖了一下,陈琛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慌乱而难堪的别开脸,匆忙给她盖上被子,脚步凌乱的跑了出去。
叶小七梦魇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重重包围,四周满是黑暗,她无法呼吸,拼命挣扎,却仍旧被翻涌的海水席卷而入,越陷越深。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对陌生的夫妇,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直到后来上了小学,被隔壁的小孩追在屁股后面骂没有父母的丑八怪,她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
此后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她便一直生活在张素芬的虐待和殴打中,只是再也不会问为什么了。
…………
叶小七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披起旁边桌子上摆放好的睡衣,推门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陈琛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看见她出来,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叶小七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他救了自己,想道谢,可是想起早起赤裸的身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僵在原地,有心问一问,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陈琛吃完了面包,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你昨晚发高烧,这里又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我擅作主张替你换了衣服。
叶小七怔住了,他换的衣服?
这么说……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叶小七不知道该指责还是该道谢,僵了几秒钟后,索性避开这个问题,问:那个……我的衣服去哪了?
看了一眼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