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映雪心中不体恤露儿,实在是她这差当的属实有点儿不妥当。
露儿虽是年纪小,时映雪也不爱使唤人,可是她身为侍女,职责原本就是照顾时映雪与她的洞府,时映雪懒得让她做事,是时映雪的情分,可她做事就是她自己的本分了。
这些侍者原本也不是被门派强行掳来,都是自己自愿前往,时映雪一直觉得在其位谋其政,既然一开始来了,就应该好好做——露儿不懂规矩,时映雪可以教,她不会修炼的地方,时映雪也可以指点。平常时映雪自己能做的事情,她也就自己做了,偶尔一两次需要露儿的时候,她又不在。
不过也兴许是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时映雪也懒得说这样多。
她将宫听雨在自己的寝房之中安顿好了,原本的玄晶床给她睡也正好,时映雪在旁边随意用法座打坐休息就好。
元浅也替时映雪看了看宫听雨的情况,发觉她确实还好,也就放了心。
不过临走的时候她也问了时映雪一眼,眼神之中多有疑惑:“我记得你洞府里有个小丫头的,怎么常来也看不见她,她平常不为你打点洞府上下么?”
时映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这几日倒是常常看见她独自流泪,要说照顾洞府的话,也不大见,不过她倒是为我准备衣裳的。”
元浅便皱眉:“你是听冰真人的亲传弟子,有时候威严该立起来的时候便该立起来,这些人都是云浪道收留的孤儿,她们也是自己自愿来云浪道做事情的,毕竟云浪道的待遇比外头做一个渔夫要好多了。她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你我,平日里也是咱们对她们多有恩泽,你性情温和,可也不能让他们欺负到自己头上去吧。”
见时映雪仿佛有些想为她说情的意思,元浅又开口打断道:“你不明白,云浪道是宗门,不是做慈善的,食君禄担君忧,她拿着云浪道的俸禄,却又不为云浪道做事,这可是君子所为?侍女的职责无非就是帮助你我,她不为你的洞府打点也就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元浅用手指在一边的博古架上用手微微一擦,指腹上竟然沾着一层颇为湿润的灰尘。
她把手放在时映雪的面前示意她看,一边有些不快活地说道:“你洞府原本就是为了你的属性做的,水灵气丰沛,难免潮湿沾尘,这才需要侍女多上心打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给你选人的,好好的怎么给你送这样的人来,她不乐意做,有的是人乐意做。怎么还能这样平白无故的事情也不做,人还不见了的。小雪儿,你御下不严啊。”
时映雪挨了斥责,倒还觉得元浅说的挺对。
要是露儿觉得在她身边做事情还不好的话,时映雪不介意送她回去。
“我今日倒要替你看看,你这个小侍女一天天的都做些什么。咱们先出去吧,你义姐要休息,咱们吵着她了也不好。”
元浅拉着时映雪就往外走。
她今日衣服一定要等到露儿回来的架势,先是拉着时映雪到了外头坐着,然后又十分挑剔地在屋子之中转来转去,果然目光之中又多了许多不悦:“这些东西我和阿若来的时候是怎么放的,这时候也还是怎么放的。”
她头上一擦,果然在一些暗色的装饰上摸到一层厚厚的灰。
元浅脸色愈发不好了。
这一等,就当真等到日薄西山的时候,眼见着天暗了下来,远处一片星子通明,露儿还是静悄悄地不知去了哪儿。
“师姐,你说露儿是不是遭了什么不测?”
“哪能,若是你说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她一个炼气初期的弟子,根本没可能离开听冰岛,岛上有我们师尊在,怎么可能出这等事情?”
元浅低着头看她透明的指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大半夜已经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