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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现在我们先进屋,去把那个人渣清理下。”
“啊,为什么?”大姐一时没转过来。
我赶紧解释,“刚刚我看了,我们打的的确有点狠了,先处理下他的伤口,等到看着没那么严重了,我们再举报也就会顺利些,才会博得乡亲们更多的同情,”
“哦哦,那快!”大姐应承着。
我们三人到屋里,那人渣还直挺挺地在地上躺着,头上的血倒是止住了,不过弄了一脸,看着非常严重。
“达诺,去找条绳子来!”大姐喊道。
我刚要拦住,大姐解释,“放心,我不是要害他,把他捆上我们再清理。他力气太大,我怕他醒了,又会对我们三人下手。”
“对。”大姐这话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冷静下来思虑如此的周全,倒不愧是徐啸远的姐姐。
达诺拿来了绳子,将那人渣绑了,我和大姐很快将男人的伤口清理了,除去头发里的血,其他看不出有严重的伤。
完美!
将屋内简单清理了下,我才注意看到,这哪里是间屋子,这么冷的天气,墙上却有很多个裂缝,嗖嗖地往屋里灌冷风,窗上糊的纸都已经风化,有好几片都裂开了,房顶上的椽子也有好几根掉下来,当年建筑房顶的草席都快如数漏出来了。
这样的房子,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屋里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更别说有什么节余的粮油等,大姐和孩子也仅仅是破衣避体,衣服上很多个补丁,让人看了心酸。
我不禁仔细观察着两人,这才发现两人的手都有严重的冻疮,冻疮红肿又裂开,打了血痂的地方已经化脓。孩子脚上的鞋一看就是捡别人的,尺码要比他的脚大许多,穿着就像个拖鞋一样,脚后跟黑黑的,基本全是冻疮。
我不忍心再看,的确,这个年代,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情况这么差的,饶是重活一世,多年后各种各样的报道中也是极少见的。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面板上刚刚和好,还没来得及擀开的面团,想来那是大姐心心念念,要给孩子做的长寿面团吧,虽然只有拳头大小,可在那个年代,在这样一个家庭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走,我们现在去公社书记家。”大姐说话打断了我心中的怜惜,然后就拉着我和达诺出了门,直奔书记家。
这个村子不大,走过两个胡同向右一拐,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院落。
映入眼帘的是青砖的门房,漆黑的大门,还有一道高高的门槛,这在村里算是非常显眼的一处宅子了,一看就带着点官老爷的气质。
进了门,我首先看到一幅松鹤延年的一个照壁,左拐再往里走,就是一方四方的院落。
院子很整洁,北面的四间砖房虽然不大,但窗户都擦的透亮,一看主人家就很勤快,这应该是对生活有积极态度的一家人吧。
北面一排房的第二个门口挂着一个门帘,还没等我们走近,就从里面掀门帘,走出来一个戴着黑眼镜的中年人,皮肤白皙,黑边镜框架着的厚玻璃底,透露着这是一个非常有文化的人物。
那人一看到我们,愣了一下,“华子家的,有事?”
显然这句是在问大姐,大姐未语先流泪,悲从中来,“穆书记,我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说完掩面哭起来。
穆书记忙拦住,“先别哭,到底怎么了,上屋里来说。”
书记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关切之情,看起来就很和善,挑着门帘,让我们三个依次进了屋。
“他妈,赶紧把柜里的窝窝头给达诺端出来。”招呼。
“不用不用!”大姐急忙阻拦,毕竟这个年代谁家的口粮都不多,可书记的媳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