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哪来这么多银子?”陆氏忍不住道。
寻常家庭,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想要攒下三十两银子,怕是都要五六年。
赚的少的话,怕是十年都攒不下。
如今不分家,许家所有人赚到的钱,都是交给姜氏的。
二房哪里存得下银子?
“没有?你娘家不是有吗?回你娘家去借。”姜氏胡搅蛮缠道。
陆家在镇上都有铺子租给别人,何况陆二郎又是个夫子,每年的收益必定不少。
三十两银子而已,多大点事儿?
姜氏没有,但是自认为陆家会有。
“娘,我们借三十两银子来做什么?”许二郎莫名其妙,借钱可以有,如果说是救急的话,可以。
但是借钱这玩意儿,救急不救穷,如今家中也没有什么急事,他们才出去住了一宿,立马就有急事的话,许二郎是不信的。
既然不是急事,那让他去借钱救穷,许二郎做不到。
何况借钱,是以二房的名义借钱的,若是以后姜氏耍赖,不给钱,那只能是二房去还。
再过几年,许二郎知道自己就老了,那这个债务就会顺移到自己儿子的头上。
昨晚陆老汉可是叮嘱了,不许给自己的孩子招惹麻烦,许熙怕是有经商天才,许宣也是个能念书的。
在乡下这种贫苦的地方,就算是一个珍珠,也有可能看不出来,毕竟乡下眼界普遍比较低的。
陆家侥幸,多有几分的眼界,所以知道外孙都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如今受到物质所限,不能发挥而已。
许二郎若是敢给孩子招惹麻烦,毁了孩子的前程,陆家不惜做这个坏人,断了他们父子的情谊。
如果孝道是一个枷锁的话,那父子的情谊还有何用?
许二郎被耳提面命了,所以,现在的心已经完全是偏向了二房。
姜氏不开门,也不吭声。
听了朱大娘说的八卦,江氏已经知道了今早发生的事儿,于是,姜氏不回应的时候,她来回应:“还能是啥啊,你们家大郎啊,在镇上赌,输了三十两了,今早催债的人来了。”
“三十两银子?”陆氏吓坏了,虽然说赌这种东西,的确是很没有分寸,但是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会赌三十两银子的。
在乡下这个地方,要是赌上二两银子都算多的了。
“可不嘛,本来是赌了一两银子的,但是输着输着,身上又没钱,那只好是借了,借了人家的高利贷,借了五两,要还三十两啊。今天不还的话,明天估计就是五十两了。”林氏幸灾乐祸道。
前段时间,许月的婚事不错,未婚夫也是个读书人,乡下对于读书人,是有点敬佩的。
汪氏之前的炫耀,的确是让人嫉妒。
早就是有人不满了,如今看到大房倒霉,岂能不落井下石。
“大哥这是荒唐啊。”陆氏气恼道:“娘,这是大哥的事儿,欠钱的也是大哥,要是说起来,子债父还乃是天经地义,还不曾听说过兄债弟还的。要说借钱,也是大嫂去借。”
“我去借?”汪氏气恼,将门打开后,气冲冲的走了出来,道:“你让我去借?”
“我娘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吗?饭都未必能吃饱,你让我去借三十两银子?你怕是故意刁难我吧?”汪氏气急了,道:“你毁掉了我女儿的婚事,这是你应该给的补偿。”
“大嫂。”陆氏也生气,什么叫做是她毁掉了许月的婚事?
是许月自己毁掉了自己的婚事,是她自己毁掉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是你们大房的事儿,与我何干,我们二房做得最错的事儿,那就是借给你们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