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立即命人搜查白逸与小雪,自然在两小身上一无所获,必竟三十两可不是小钱,凭两小根本不可能把钱藏的无影无踪。
最主要的是,白逸和小雪一看就是两个小乞丐,自然是居无定所,也不可能藏在家里。
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白逸在撒谎,那么这三十两将成为无头公案,大海捞针永远别想找回。
不过县官却不觉得白逸在撒谎,首先白逸和小雪两人的年纪加起来也未到成年。
其次是当铺的收据,既清楚的写着白罐一个,当价三十两,那么白逸就没有撒谎,他确实拿着白罐去当了三十两,收据还是由当铺的小开亲自开出来的。
可这一个变两个,三十两银子变成六块陶泥,显然是有人在贼喊捉贼。
而相比小开,白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问题,而且或多或少,都在小开的身上得到证明。
可这当铺的小开问题就很严重了,嘴上说两个,收据却只写一个,明明写着收白罐一个,却又说白逸拿雪瓷诓骗他。
最主要的是,当铺就是干收购古玩的行当,真的能拿个假陶瓷瞒过他们的眼睛嘛。
于是县官脑补了一下剧情,整理出了合情合理的经过。
白逸确实拿了一个陶瓷,甚至于是雪瓷去当铺典当,结果当铺起了贪心,以低价或者干脆见人家只是一个小孩子又是一个乞丐,便想一分钱也不掏,白得一件古玩。
于是给小乞丐开了三十两的价格,却用假银子来骗小孩。
又怕东窗事发,于是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冤枉小乞丐行骗。
在县官想来,可能由始至终小乞丐都不知道,雪瓷究竟是什么东西,也确实,白逸自打进来,从未说过雪瓷一词。
县官的想法合情合理,必竟为商者不仁,若善良便无法从商。本身商人的黑底就多,自然而然,县官的心里也就偏向了白逸。
可不代表县官就会为白逸出头,必竟当铺可是能给桐山县带来税收的,而小乞丐却会扰乱桐山县的治安,从心底说,县官是很同情白逸的,可从当官的角度,他却必须要偏向当铺。
“当铺为商不仁,拿假银子充当真银,诓骗客户,着实可恨,本官判当铺父子,赔银三十两,本案就此了结。”
县官的判刑虽然看着合情合理,小乞丐赢了这场官司,可事实上,他却没有让当铺归还雪瓷,属于小乞丐所拿出来典当的白陶罐,也没有为小乞丐讨回应得的钱财,只是让当铺拿三十两真银来了结此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偏向当铺,可当铺的父子心里那个苦啊,有口也难言。
小开自然不服,还想争辩,可老掌柜已经看出了风向,也明白县官已经做了让步,再不知好歹,后果可会变的更严重。
破财消灾,算是花六十两给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买个教训。
白逸闻言,自然是对着县官千恩万谢,他依旧装做不认识雪瓷是什么东西,能拿回典当的三十两,便已心满意足。
在白逸的心里,他才不要那个典当的破陶罐,那种东西,满大街都是,几十文钱就能买两个,哪有三十两银子来的值钱。
他兴高采烈的拎着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带着小雪,走出衙门,去城里购买厚厚又好看的衣服去了。
白逸拿去典当的陶瓷,乃是他在街边购买的两个普通黄泥罐,这两个黄泥罐原只有简单的雕花,雕的却是粗糙的亭台线条。
被白逸购买后,他便到郊外,找了一些花草的叶子,加上白石粉,涂在了上面,如此一来,白里还透着一丝绿,看起来复杂了,而且线条也精美了不少。
那种若隐若现的雪花,其实就是糊叶片时的印记,再加上陶油,使得表面光滑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