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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鱼半夜起来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新铺的被子有一股淡淡的棉花香,幽幽地渗入心扉。一切都透着新鲜,月光穿过半垂的窗帘打在墙上,光影随着微风摇啊摇啊,李鱼的心里像长了五颜六色的水草一般。

    那恰似披着圣衣的女孩儿,就这样闯进了李鱼的世界。仿佛一头顶着花环的迷人小鹿,蓦然间跨进了幽暗无际的森林,紧接着一道霞光闪过,百花盛放,虫鸟欢鸣。

    李鱼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还珠格格》,他对赵薇演饰的小燕子和大眼睛的紫薇不屑一顾,却对晴儿格格痴迷甚深。

    在那个还不懂情为何物的年纪,他不止一次地和小伙伴们争论晴儿有多好看。他还偷偷珍藏了许多画册,惹的妈妈笑话他好久,说不大点儿个人就会想媳妇了。

    李鱼之前是不大相信一见钟情的,看过了太多文学作品的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文人们一厢情愿的幻想。

    毕竟真实的人生中,一眼定情而又能相扶白首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文艺作品中那些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恰恰证明了爱情这种东西在生活中极其稀少,更别说什么一见钟情了。

    但是他现在突然明白了,这世间总有一种人,你不知道她是谁,在哪里,但你的脑海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影子。

    当你游弋在灯红酒绿车马喧嚣的红尘中,于千万人辗转回头间,那个身影偶然定格在你的视线里,你的目光就再也不能移开。

    你好似瞬间穿破了人生的重重迷障,直抵那智慧的彼岸,你搜肠刮肚想要形容此刻的心思,怎奈千言万语也敌不过“缘分”二字。

    “缘分吗?”李鱼一夜无眠。

    清晨是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度过的。

    因为上午学院开新生入学大会,所以每个人都刻意的刷牙,洗脸,梳头,整理着装,仿佛要去参加的是一场社交舞会。

    大家都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谈笑间已经熟悉个七七八八。

    李鱼的床铺靠窗,他的下铺是个湖北的男孩,身材不高,头发略有点长,大概是普通话还不太利索,说起话来嘴里好像含着一块棉花糖。虽然其貌不扬,但据传此君高考理综149分,于是在众人仰慕的哄笑间,一顶“大神”的绰号稳稳戴上。

    李鱼对床的下铺来自辽宁靠海那嘎哒,187的个头配上他“春哥”般的发型,恰到好处地修饰了他那张夸张的长脸。他一开口就使人感觉,铁岭的黑土大爷要拉上你好好唠唠。他年岁最长,所以“老大”的称号也是当之无愧。

    “老大”的上铺是云南来的小个子,白净的面庞深邃的眼窝,笑的时候煞是好看,一头飘逸的长发颇有几分不羁的感觉。他叫王梓灿,李鱼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叫他“小灿”同学,不久他会有一个更贴切的名号“麻子”。尽管他脸上光洁如玉,也许只是因为他姓王,而恰巧“老大”同学往桌上摆了一把王麻子剪刀。

    靠门的一边下铺是位本地户,姓付。来的时候排场巨大,床头放着一把崭新的吉他,床底下是一颗斯伯丁篮球,三双耐克鞋。

    付同学很爱打扮,一双小眼睛隔一会儿就要往镜子上瞄。他随身带个小瓶子,不时地往身上喷两下,本来很应景的一副黑框眼镜,戴在他的脸上斯文全无,活脱脱一个进了嘎子村的翻译官。

    付同学看人喜欢用鼻孔,唯独在听到李鱼是从d市来的时才微微点了点头,后来的日子里李鱼私下硬是称呼他为“贱人”,以示对他人品之不屑。

    “贱人”的上铺是个四川来的帅小伙,个子瘦高瘦高,却年纪最小。他叫何楠,但是那一口地道的川普却清晰无误地告诉你,他叫“荷兰”。

    在大家纠正了几次是“河南省”的那个何楠,而不是“荷兰豆”的那个荷兰无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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