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这条路我一个人实在太难走了。我空白了整整十年,你就当帮帮我,而我也绝不让你太为难,好不好……”
“傅司,我有你,就不是孤军奋战。”
“傅司,为你牺牲,我愿意的。”
“你们都不要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我什么都没了,我没有了,我他妈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你们是不是都希望我死,是不是要我死了你们才放过我!那既然这样,大家就一起死,一起死!”
……
那些混乱的言语和激烈而又压抑悲痛的情绪胀满了整个胸口。
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宴九感觉到了一种逼人的窒息。
好难受。
谁来救救她。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在那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宴九像是一个迷路的人,她处于本能的开始不断的奔跑,不断的寻找出口。
可惜,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耳畔边不断熟悉的叫喊声,胸口间那些情绪就像喝水一样一点点的从她脚边没过,然后是腰间,接着是胸口,最后是头话。
但站在旁边守着的傅司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的目光时时刻刻都看向宴九。
偏偏宴九的表情滴水不漏。
让他无法察觉问题。
在例行检查了十多分钟后,那医生这才开始在病历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行了,没什么事,就是脑袋有点肿。如果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再拍个ct看看。”
“好的,谢谢医生。”
那医生笑着离开了。
傅司先把人送了出去,然后再回来后,就看见宴九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在了窗边。
他当下皱起了眉,“你怎么起来了?医生说过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昏迷了多久?”宴九看着窗外问道。
傅司总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但还是如实回答:“三天。”
宴九微微勾起唇畔,“可是我怎么感觉昏迷了很久呢。”
傅司听着她这话,眉头轻蹙了下,“医生说你这次反应挺大的,需要好好休息。”
宴九轻嗤了一声,那语气有些难以辨别,“的确反应是挺大的。”
傅司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心里隐隐感觉到了奇怪,他试探地喊了一声,“阿九?”
却见宴九转过头看向了他,再次问道:“我是你的谁?”
傅司蹙了下眉。
不太懂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宴九又问了一句,“老公?我怎么不记得我给你求过婚?”
“你……”
“骗我玩儿,开心吗?”
“……”
这一下,傅司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
“阿九,你恢复了……”他试探地问道。
宴九点了点头,神情平静无波澜,“对,我恢复记忆了。”
傅司心头“咯噔”了一下,喉间莫名发紧了起来,“你……”
宴九挑眉一笑,“怎么,是觉得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恢复,所以才想先把名分定下来吗?”
傅司站定在那里,难得的无措,“不是的,我……”
他当时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从来没有当真。
也没有想占她任何便宜的意思。
站在那里的宴九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笑了,“逗你玩儿。”
在午后的阳光下,她的笑淡而轻,落在傅司的眼里总觉得压抑得不能呼吸,他很想说话,但嗓子像是被堵上了棉花一样,怎么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