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窈窕笑了笑,被余好看得不大自在,扯回话题,“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着手准备了,我唯一的要求是,出资必须我和你一人一半。”
余好犹疑,不是她看不起窈窕,只是她真能拿出这么多钱?
程窈窕不可置否,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先前我接过易纵的一个项目。”
余好瞬时明了。
“哥,怎么突然叫我出来了?”见到易绥,易纵敛去几分平日的不正经。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奶奶让我来的。”
易绥年过三十,若说易纵继承易母的样貌,易绥便是随父,脸部轮廓刚硬,线条分明,星眉剑目,肃起脸不说话时,比易纵更像个煞星。
“哥,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这么古板?”易纵神色不虞。
易绥唇抿紧,下颌收成一条紧绷的线。
再抬眸时,和易纵一样黑沉的瞳孔里露出歉意。
“小纵,你有没有想过,奶奶他们并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
易纵攒紧眉,那股异样感再度绕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
黎蔓头一回见到易纵这般失魂落魄,她拿起汤匙,搅搅咖啡,褐色液体衬得她指越发细白,没一会,易绥离开。
助理看不明她神色,不敢做声,安安静静玩手机。
日头落在西山,咖啡冷透,黎蔓樱唇翘起个飘忽的笑。
过了几天,程窈窕窝在易纵怀里,老老实实告诉他自己的安排。
易纵指尖把玩着她刚吹干的发,没打断她,容她说完方道,“你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程窈窕对易纵从不敢多说、也不敢少说,她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跟个透明人似的,什么也藏不住。
“你又知道了。”程窈窕挪挪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等好好这边忙完,我打算继续找工作,我还挺喜欢以前的工作的。”
“来我公司怎么样?”易纵漫不经心地提议。
程窈窕拒绝,想也不想,“不要,到时候她们又说我走后门。”
“你自己投简历,我保证我不插手。”易纵垂下眼,音色里似有疲倦。
“那也不行,我俩关系要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被别人说成什么样。”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易纵笑了声。
明明是开玩笑,程窈窕莫名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只道,“是我见不得人。”
易纵微微抬眼,盈盈光斑落在他脸上,半明半昧,似真似假。
“真这么怕别人说闲话?”
程窈窕笑笑,“可不?”
易纵执住她手,一根一根吻过。
“那我们结婚,你是正牌夫人就没有人敢说你了。”
程窈窕眉心一跳,试图抽手,被他捏得很牢,“易纵,别开玩笑了。”
“这不好笑。”
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外头的光透过纱帘照入室内,影影绰绰一片。
易纵正起身,凝住她清亮的眼,“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程窈窕脸色变得难看。
风牵动衣角,交握的手一寸寸冰凉,程窈窕轻轻抽回,没人阻她。
她咬住唇,淡粉色的唇瓣咬得充血通红。
盯住她的视线一如既往地灼热,程窈窕不敢看他,错过他眼里那丝惶惑。
“十一,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她组织措辞,“我暂时不想结婚。”
顿住几秒,道,“我不相信婚姻,没有什么是会一辈子的。”
很多人认为程窈窕是个心里承受能力很强的人,泰山崩于眼前神色不变分毫,毕竟在经历程庭东出.轨、易纵骗她、丧母这一系列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