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滂沱大雨中如泣如诉。
碰的一声巨响,一辆红色的跑车撞到了一旁的大树上。
保险杠严重变形,透过布满裂痕的玻璃窗,乔落仰靠在驾驶席上,浓黑色的鲜血沿着额角滑落。
“好痛!”此刻她身陷困顿,车祸后的遍体鳞伤令她感到身体在一点点消失。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保时捷发出刺目的白光,灯光刺激下,乔落睁开沉重的眼皮,望见汽车停在路边,一个男人撑伞走到车窗前。
副驾驶车门骤然打开,一身湿冷气息的柏樊瑞钻进车内。
“樊瑞,救我……”乔落樱唇微张,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眼下她浑身骨折,黯淡无光的眼眸早已不见往日的清澈明亮。
一小时前,乔落还在公司埋头整理手头上的工作。还有三天她就要结婚了,她准备婚礼第二天和柏樊瑞去度蜜月。
可不想回家路上突发车祸,仿佛命运在无情的讽刺她。
听着气息奄奄的求救声,柏樊瑞凑到乔落面前,就像观察一具玩偶打量着她。
“啧啧,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柏樊瑞一副惋惜的语气,寡淡的面孔弥漫着阴骘。
乔落思绪停滞,原本柏樊瑞的突然出现令她重新燃起对生的渴望。
可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眸色怔忪,欣然的浅笑在唇角凝固,“樊瑞,你说什么……快送我去医院……”
柏樊瑞将面孔贴近,眸底的阴霾顿时令乔落感到异常的阴冷。
这不是她印象中的未婚夫,平时的儒雅温和全然不见。
柏樊瑞嘴角扯着狞笑,突然探出舌尖将乔落脸颊上的鲜血舔舐,眸光绽放出嗜血般的兴奋。
“送你去医院岂不是浪费我的苦心?你在车里好好坐着,很快就会见到你父亲和姐姐了。”柏樊瑞说着抬手合上乔落的双眸。
“你的苦心?”乔落大脑一片空白,困惑中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我不懂……你的意思。”
还没得到回应,乔落突然感到身上被泼洒着冰凉润滑的液体,接着一股汽油的味道钻进鼻孔。
“樊瑞,你要对我做什么!”乔落蓦然从虚弱中清醒,回光返照般恐惧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死亡更加可怖的狰狞面孔。
柏樊瑞手中握着装汽油的空瓶,凝望着满脸惊愕的乔落,音色仿若死神降临:“落落,我之所以昨天和你领证,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刻,汽车是我做手脚的,所以你才会出车祸。但想不到你命大,只能由我亲自补刀了。”
听着低沉喑哑的话语,乔落懵了,以为自己只是陷入一场噩梦。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柏樊瑞,惊恐的眸光满是迷惑和忧伤。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很简单,因为你父亲遗嘱上的那笔巨额遗产。现在我们是法定夫妻,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它,这笔钱不但可以给公司注入更多资金,还可以让我给芙歆买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柏樊瑞眉飞色舞地说着,眼眸却更加阴翳。
原来这场婚姻只是精心设计的阴谋,只有她做着双宿双栖的美梦。
乔落痛苦地皱起眉头,苏芙歆的名字出现在耳边更如同晴天霹雳。
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她死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樊瑞……别开玩笑了,我快不行了……求你送我去医院!”乔落绝望地哀求着,本能的求生欲令她搁置被背叛的愤怒。
柏樊瑞收起唇角的冷笑,无情地将乔落重新按在驾驶席上,随后从手中掏出打火机。
“落落,你全家人都死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