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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溯像只树袋熊一样自己摸着白远贞的肩膀和后背就赶紧圈紧了往上爬,边爬还边笑道:“既然没合脚的鞋子,那就劳驾你背我一段路呗?背我到那什么韶月台里去,我也就不再叨扰你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即可。”

    白远贞站在原地道:“韶月台过远,来回折返费时费力。”

    祁溯摇了摇白远贞的肩膀:“你不管,那你去哪儿就把我带去哪儿,只要别让我一个人走就成,反正……”祁溯说着说着就攀着白远贞的肩膀踩着鹅卵石的小路往高一跳,将双腿盘到了白远贞的腰上:“我脸皮厚,你不带我走我就黏在你身上不肯下来,我也是,就给你一句话,你且就自己看着办吧!”

    “无赖。”

    祁溯趴在他身上能闻到他从头发里渗出的花香来,十分诱人:“对,我泼皮,我无赖,所以还请你这位正人君子切莫与我一般见识才好哇。”

    白远贞不再多言,确实时间不多,正莲雅居里还有一堆奏章等着自己去批阅,与其跟他耗在这里,不如尽早回去把正事处理完:“只此一回。”

    于是叹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重新背了祁溯往正莲雅居的方向去了。

    从水云间的门口到韶月台,再到香坊,再去正莲雅居,祁溯一道上就没从白远贞的背上下来过,不过祁溯的身子骨轻,白远贞也从未曾觉得背着他吃力。穿过几条花径,闻过不同的花香,祁溯却还是觉得这个背着自己的人才是最好闻的,于是唇角带笑,闭上眼将头往白远贞后勃颈的衣襟里一探,再深深一吸,那香气仿佛也遍布了自己的全身,何其美好:“你怎么这么香?身上擦什么了?”

    “没有。”

    祁溯侧过头去,用手戳了戳白远贞的侧脸,笑问:“我现在,肯定还是醉着的吧?”

    “怎么讲?”

    祁溯捏了捏白远贞半干的头发:“因为人人都道你最瞧不起像我这种恶势力,恨不得将我这种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今日你不仅让我住在你家里,还肯背着我,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

    “不过,是梦也好,把梦里所发生过的一切当成一段回忆,也能弥补一下长久以来关于幸福的空缺,有这样一个假象,自己也可以不用太过悲伤。”

    白远贞问道:“原来混世魔王,也会悲伤?”

    祁溯垂了垂眼皮子,也许是因为趴在这个肩膀与后背上的感觉真的太过舒适,那熟悉的困乏感便又来了,“人之初,性本善啊,要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做什么混世魔王?可混世魔王再坏也是人啊,心与每一个人的都一样,一样是会痛的啊……”

    香坊离正莲雅居不远,白远贞行在之字桥,不再多言,登上了熟悉的石阶,将门轻轻拉开,奏章还摆在原处不曾批阅,而身上趴着的人不知从何时起死死搂着自己的手臂已经松开,垂在了自己身前,白远贞走到榻边矮身坐下,明明背着祁溯在身上时丝毫觉不出身子有累这种感觉,却在将他轻轻安置于矮榻上时感觉自己浑身疲惫,借着室内的微光,能看到投在祁溯脸上的轮廓阴影,整个人更加立体。

    美丑之分在白远贞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觉得重要,怎样的一张脸能使人赏心悦目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从来没有仔仔细细打量过一个人的面容,反正都是脸,五官位置都一样,能有怎样的区别?可今日再看却发现,原来每个人都不一样,比如这个闯进他水云间的醉鬼来讲,眼尾竟然能够开出如此粉嫩的桃花来,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夜风偷偷从尚未合紧的窗缝里钻了进来,晃了一旁烛台上的白烛,经过书案上的墨香而抚过了脸颊,使得祁溯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远贞,烛光下半敛的长睫,像是打开不为人知世界的大门,祁溯揉了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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