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玻璃。
“顾深这孩子执念太深,当年拦着他,虽是为他好,但也没让他见着他父亲最后一面。”
季姜挑眉:“所以您害怕,顾深会凭一己之力,去查他父亲死亡的真相?”
顾立民点头:“这么多年他不说,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心中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尤其是遇见您之后,季小姐。”
季姜笑了:“你此话何意?”
顾立民道:“我并没有怪季小姐的意思,顾深来一直在查他父亲的死亡真相,但季小姐或许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突破口。”
“您是说?”季姜眯眼,心中有了猜测。
“是的,阿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即便我瞒着他,他要做的事,又有什么做不到呢?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也察觉了一些端倪。”
是的,顾深确实找到了一些线索,他甚至知道了顾安邦的死状,而这些却成了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季姜猜得出来,他一直在摸索,企图用一己之力将那块巨石搬开。
“我一直都看着顾深,也冒昧的查过您,这一点十分抱歉。”
顾立民不好意思的道歉,季姜一愣,这么说她和顾深在北疆第一次见面时,顾立民早就知道了?
“遇见你之后,顾深不知有了什么转变,他回来的时候,便立即来找我,要我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顾立民疲倦的合眼,嘴上却还缓缓说道:“我不敢答应,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给了他一张安邦死去的时候,口袋里装着的照片。”
是那张兰若城里石碑的照片!
“您不说,顾深自己去查了?”她问。
对面的老人点点头:“这么多年,他又是个聪明的。”
顾深回到京城时去找顾立民寻求答案,顾立民只是叹息一声,给了他一张照片,那是顾安邦的遗物。
顾深动用自己的渠道,终于拿到了一份似是而非的资料。
资料里只写着顾安邦生前的足迹,在他去过阿塔玛沙漠之后的两天,顾安邦死了。
警方说顾安邦是因为追击毒贩而受到对方残忍的虐杀,顾深看见那句“心脏不翼而飞时”,手中一抖,将文件撕出一个小口。
心中百般滋味撕扯。
那张照片被他放在文件里,他似乎刻意忽略似的,将它放在了底层书架上。
“顾深是个执着的人,既然他要查,我相信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这三道黄符,却是我最担心的。”
季姜听罢,接着问:“您知道黄符的来历?”
顾立民摇头:“我曾请过高人,他一见符纸,便脸色大变,连说大凶。”
“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甚至拜访过上元寺的主持,他只告诉我,符咒背后的力量凶险,劝我放下执念。”
上元寺,季姜知道,一千多年前,这座寺庙就已经存在了,就连季姜也不知道是何时建起的,千百年来一直香火鼎盛,但传每代主持不轻易见人。
千年的光阴过去,季姜虽然上元寺是不是也和很多现在的庙宇一样,成了金碧辉煌的摆设。
但上元寺的主持竟能一眼看出这张符咒背后的玄机,可见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我虽不知其中玄机,但我不想阿深走一条险路。”
季姜沉吟:“但可那是他父亲不是么?”
“是啊。”
顾立民苦笑,那是顾深的父亲,也是他的儿子。放下执念,谈何容易,苏禾秀离开他这么多年,他不也还执着着吗?
“如今我时日无多,以前我一直不想他深究这件事,但此时想起来,若他不能查明真相,百年之后,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