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寥单一的闺房生活中,鲜活的女孩们都早早束缚起自己的天性,呆在绣房里郁郁的咀嚼着别人的一言一语,琢磨着外人一言一行,硬是将这活泼泼的年龄过的死气沉沉,了无生趣。
芳姐儿的到来,招来的快乐和开心,让她们看到一个有趣的灵魂的魅力。自那以后,姑娘们就像苍蝇见了屎似的,赶是赶不走的。
一起踢毽子,一块儿做胭脂,偷偷摸摸去半月湖逮鱼闹得小丫鬟们个个精神抖擞,争先恐后的打头阵。桂苑每日像赶庙会般热闹,那些个顽皮的丫头恨不能上房揭瓦。成君跟在姐姐们身后,整日跑的小脸红扑扑的,饭量却大开。只半个月的时间,君哥儿说话的声音拔高一个调,脸蛋饱赞赞c红扑扑的。
老太太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睁只眼闭只眼让这群熊孩子祸害她的后花园。
等到库房给各处送炭火的时候,康妈妈来到桂苑训了一通话,大抵意思是天气渐凉,小主子们早晚注意保暖。另外老太太让姐儿们各抄三遍女戒,至此桂苑才归于宁静。
女孩们才将建立起来的友情这时候开始发酵:五姑娘是小孩子的性情,隔三差五的派人来请。一会叫绣个帕子,一会儿绣个枕巾,又要教芳姐儿古琴。虽说这丫头娇蛮,却是个大方的,凡是自己有了好东西,都拨些给芳姐儿。
四姑娘也时常凑兴坐坐,发觉芳姐儿颇有文艺细胞,便得空约她看看自己的水袖舞,跳完还要芳姐儿说个一二三出来。这个就颇为头疼,这丫头十四五岁,正值青春期,不好糊弄。既不能说假话,也不能全说真话。每次从五姑娘那回来,头发都被自己揪掉很多。
二姐姐最是窝心,依旧隔三岔五来桂苑来看君哥儿,暗里却处处塞银子给芳姐儿,还说:“你如今院子人多,各处需要打理的地方多,自己手里有,总比伸手向别人要的好。”
芳姐儿极喜欢这位姑娘,心地善良,温柔敦厚,尤其对自己出手大方!只是这位二姑娘过于软弱木讷,明明是个很明事理的女孩,却处处委屈却不愿分辨,无比悲观消极很是让人奇怪。
这回天气冷了,二姑娘气色显得更苍白,问了她身边的大丫鬟淡墨才晓得:月信来了十来天一直未走,疼的不得了。芳姐儿当即给二姑娘开了一副方:当归10克,益母草5克,川木通5克,多加红糖煮水喝,反复叮嘱。
看二姑娘并不以未然,心里放心不下,这一日便带着甘草去二姐姐处。见二姐姐穿着暗青刻丝薄灰鼠皮子镶边锦缎袄,乌黑的头发随意挽个髻,未插钗花,未免太过于肃穆。
慧姐儿将芳姐儿拉到热炕上,问:“妹妹外面来可冷?”转而对外面喊道:“淡墨,将那日父亲送来的祁门红茶沏一杯来。”
芳姐儿细细瞅着慧姐的脸色,不吱声。好好的嫡小姐,面色无华,月信无规律,如此下去可怎么是好。开口问道:“那日我给姐姐开的方子,姐姐可有喝?”
慧姐儿赧然一笑:“我这就叫人抓去。”说着叫艳华进来。
艳华穿着桃红杭缎面子刻丝掐腰斜襟长袄,将那水蛇腰裹得的妖娆动人,嘴上抹了胭脂,斜着秋波瞅了一眼芳姐儿,勉强答应后出去了。
芳姐儿老生入定似的看着杯中茶不语,二姐姐见艳华出去,红着脸小声说:“她将来是要和我一起出嫁的,抬她做姨娘总比抬别人强。”
“二姐姐,你”芳姐儿还未说完,成慧便示意她不要说了。起身从箱笼里拿出三个荷包,分别塞进芳姐儿两个袖子里,第三个揠进她怀里。芳姐儿知是银子待要推辞,二姐儿的手劲儿极大压着只是不说话,眼神里却不安的往外看。
芳姐儿不好逆了二姐姐的心意,开口劝道:“姐姐是即将出阁的新嫁娘,合该喜庆些。若失了调养,以后可不要吃大亏。”
慧姐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