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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载,一年重阳节,陶渊明在庭园中弹琴赏菊,不曾想酒瘾大发,但苦于家中没有酒过重阳节,正当惆怅之时,只见一身着白色衣服的人,送来一壶酒,原来是江州刺史王弘派来的送酒使者。陶渊明见酒大喜,不禁打开酒壶在菊花丛中尽情畅饮,酒后诗兴大发,脱口而出:“菊花如我心,九月九日开;客人知我意,重阳一同来。”从此,重阳“白衣送酒”c“陶公咏菊”成为后世文人墨客常谈的典故。”

    城西十里,有十里坡,坡谷有片花圃,占地十余亩。花圃种的却非牡丹,而是菊花。

    重阳日,正是赏菊c饮菊花茶的最佳时分。这一日,通往十里坡的路上行人如织。正是将寒未寒之际,除了早晚有点凉意,日头一出便暖意融融,路人们穿着色彩各异的春秋裳,其中不乏襦裙飘飘的女子,或红或紫,很是养眼。

    道路很是宽敞,可容两辆马车通行。马车,也算是身份代表。

    时人出行的交通工具无非是步舆c骑马c驴c骡c骆驼,或乘坐马车,牛车,驴车,毡车等。

    太宗皇帝颁发了《唐律·仪制令》,其中有一条为:“凡行路巷街,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唐律疏议·违令》中载:“令有禁制,谓《仪制令》‘行路贱避贵c去避来’之类,此是‘令有禁制,律无罪名’,违者得笞五十。”《杂律》中亦载:“诸违令者,笞五十,别式减一等。”

    嗯,超速是不对的,要打屁股。

    郊外秋游,是散发闲情逸致,自然是放松心情,赏美景于眼底。

    崔如英懒懒的讲了“白衣送酒”c“陶公咏菊”两个典故,斜斜的卧在车厢内。卢胖子边听边往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的恭维着:“三郎,这世上可有你不懂的事吗?”三郎瞟了一眼对方的满身膘:“至少减肥这回事我就不懂。”卢胖眨了眨眼,抹去嘴角的糕点碎屑,满不在乎的说:“这个你不懂,胖,是福气。”

    马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凡天子之车:曰玉路者,祭祀c纳后所乘也,青质,玉饰末;金路者,乡c射c祀还c饮至所乘也,赤质,金饰末;象路者,行道所乘也,黄质,象饰末;革路者,临兵,巡守所乘也,白质,鞔以革;木路者,蒐田所乘也,黑质,漆之。”王公车路,平时藏于太仆,受制c行册命c巡陵c昏葬则给之。余皆以骑代车。普通的胥吏c商贾之妻老者准乘苇軬车,“商贾c庶人c僧c道士不乘马”。

    博陵崔氏,自然是可配置马车的。

    马只是寻常的黄膘马,车厢楠木制成,较寻常车厢更大,里面装饰的并不豪华,但设施齐全,居然在两边厢壁安装了可折叠的案几,可摆上茶酒糕点。路面平整,车轮辘辘,人坐在车厢里几乎觉察不到颠簸。

    卢胖子掀开车厢帘子,见到三两挽臂踏秋的女郎,便吹了声唿哨,口中“哟嗬”的怪叫。

    女郎们并不羞赧,反而冲着胖子扬了扬手中的丝巾,袖子落到肘部,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胖子咂巴着嘴,嘻嘻笑道:“三郎,打个赌呗,赌这几个女郎是哪的?绮梦馆c碧水轩还是流云阁?”

    崔三郎懒懒的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c色,性也。还是子与告子了解你啊,一语中的。”

    胖子摇头晃脑的说道:“美食养胃,美女养眼,我也就这么点小小追求而已。”

    秋风习习,路畔枫叶如火,飒飒作响,空气清新宜人,缕缕幽香夹在空气中渗入鼻翼,继而沁入心脾,叫人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快到了”卢胖子从车厢窗口探出头去,树林尽头隐隐有花朵露出,绰绰约约。他一屁股坐了回去:“三郎,说实话,我最是佩服你这头脑三年前执意买下十里坡这片荒山,种了些花花草草”

    崔三郎插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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