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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校大会啊崔如英有些头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问c回答,感觉总是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兵来将挡见招拆招而已。嗯,或许为了崔叶氏,可以表现得稍好一点,就当是让她开心开心。

    崔羿那句“辛苦你了”,杀伤力太强,叶李氏当场泪崩。

    叶李氏原名叶贞娘,恒阳人。恒阳叶氏在定州算是叫得上名号的富足门第,但也仅“富足”罢了,与博陵崔氏这等士族望门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无它,盖因叶家是商贾大户。

    贞观元年,太宗诏令:五品以上官不得入市。太宗皇帝尝与房玄龄言:“联设此官员,以待贤士,工商杂色之流,假令术踰侪类只可厚给财物,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c同坐而食。”意思是商人给他们一些物质上的好处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做官,与朝庭上的圣贤明君们相处一起。当朝圣上更是规定商人不能穿黄衣服c不得坐马车等。

    孟子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又说“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厌。”“士农工商”,商户,社会地位尚在庶民之下。

    其实,虽有多方打压,商户的社会地位只在士族之下,相对于农c工,更富更足。只是,“饱暖思”。似叶氏这等靠行商发家的门第,一旦站稳脚跟,坐拥金山银山,自然想着要更上层楼,即拥有更深层次的政治资源。可问题是,底蕴深厚的豪阀望族根本瞧不起商贾大户,顶多是虚以委蛇的敷衍了事,甚至懒得去做做表面功夫的应酬来往。

    恒阳叶氏,想要跻身上流,就必须要想办法与高等士族搞好关系。

    叶贞娘,便是一份“诚意”。

    进崔氏,成为崔羿小妾,那年叶贞娘十八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容颜。纯如白纸的叶贞娘在安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过着,直到两年后三郎的出生,她的心方慢慢安定下来。虽然,她生了三郎,却从没听他叫过自己“母亲”,但只要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牙牙学语,爬走哭笑,她便觉得足够幸福了。母凭子贵这种事她不曾多想,不管怎样,三郎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骨肉亲情,无法割舍。

    对于叶贞娘而言,儿子三郎便是她的天,纵算他在同辈人中碌碌无名,甚至算得上是平庸,她不在乎,只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过,便足够了。哪晓得去年他竟然会从马背上摔下来,重伤昏迷数天才苏醒过来。天哪,天塌下来了。她终日以泪洗面,没日没夜的守在三郎身边,服侍照顾这些事不让侍婢沾手,直到三郎醒来。

    他醒来时,懵懵懂懂的看了她一眼,又闭上,再睁开,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而后,用虚弱的不敢确定似的语气唤了声:“母亲”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母亲”,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情感汹涌,眼泪如开闸之流怎样都止不住,是幸福的泪水啊。

    之后,他似是脑袋受了创伤,记不得好多事。医生诊断后说是自马背摔下时可能头部受到了撞击,或是得了“失魂症”,又称作“病忘”,好生调理当能无恙。

    数月后,三郎神智恢复,性情却变了,不再木讷不言,唇角总挂着一缕微笑,就好似阳光总在他身上流转。人前,他仍唤她“姨”,人后却唤作“母亲”。这种转变,在她看来自然是好的。反正,不管怎样,三郎都是好的。

    “辛苦你了”,这是迟到的关怀么?或许是。其实崔羿待妾室不差,只是向来不会表达丝毫。他为人严谨,处事老成,便是在亲人面前亦如古井不波。能有一声“辛苦你了”着实不易。正因如此,崔叶氏难免会心神激荡,只觉在崔家十年终算是被接纳,当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而对于三郎要参加考校一事,她在欣喜之余又有些许担忧,正所谓是患得患失。她自是不会与三郎说这些,考校大会呀,博陵崔氏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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