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抚摸似乎不在那么疼痛了,就好似触电一般,微弱的酥麻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一些原本杂乱不堪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楚起来。
兰苡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白木轩,口中喃喃有词。
“白蔹哥哥?”兰苡唇齿微启,目光呆滞。
“白蔹哥哥?”白木轩三张金刚摸不着头脑,苦笑着耸了耸肩膀。“兰苡,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我是白木轩,你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些时日了,还不清楚我吗?”
谁知兰苡泪水却不断从眼睑里涌现出来,她直接扑入白木轩的怀中,把脑袋顶在他的胸口。“不,你就是白蔹哥哥!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白木轩看着怀里的兰苡,双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间无处安放。“兰苡,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道你也吃了的逍遥丸?”兰苡抬起头看着白木轩,泪水顺着绝美的脸颊缓缓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她手上捧着的花盆里。“莫非是你不忍想起悲伤过往,不堪重负,于是选择吞下逍遥丸,忘记了过往也忘记了我?”
“逍遥丸又是什么东西,兰苡你不要再说胡话了。”白木轩皱着眉头道。
兰苡一滴一滴泪水,大颗又澄澈,落在花盆中,啪啪作响,犹如锥子凿在兰苡的心上。
其中一滴,恰好落在印章上,清澈的泪珠犹如泥牛入海,一瞬间就被吸收进了干涸的图案中。一股金色的光线蓦地从泪水消失的地方隐隐绽放,紧接着,无穷无尽的金色线条从中喷薄而出,顺着浮雕的纹路里的“白蔹”二字疾速流淌,犹如被闪电击中后的电流闪烁,甚至还夹杂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滋滋作响。
“什么情况?”白木轩睁大眼睛,看着兰苡手中的白瓷花盆,眼里满是惊诧。
“哗!”印章瞬间闪耀出极其璀璨的刺芒,刺得二人完全睁不开眼,良久,光线才缓缓熄灭。
待到两人再次睁开眼睛,周围已然不是阳台上的景象。
这是一个四面封闭的狭小空间,就像是一间幽暗的地下室,整个空间里,只有四个角落各摆放着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烛芯的火苗颤颤巍巍的,似乎就快熄灭一样。
而兰苡手中的白瓷盆,此时也骤然开裂,不断发出“咔咔咔”的破裂声,裂纹越来越多,逐渐布满了整个盆体。
“哗啦!”瓷盆骤然瓦解,化为一片粉尘,细碎的粉尘如烟雾一般,缥缈而起,竟然化作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随着粉尘的不断组合,细节逐渐清晰,那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者模样。
半透明的老者,身着白衣,犹如魂魄一般悬浮在半空中,静静地凝视着二人。
兰苡看着这个老者,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她望了望老者,又看了看白木轩,竟觉得二人出奇的相似。
“白蔹哥哥,怎么回事?”兰苡望着白木轩问道。
“我也不知道!还有,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白蔹哥哥。”白木轩皱着眉头,看着这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一切,深感费解。
“世人称我为花客。”这时,老者说话了,他的声音犹如八面来声,震撼人心。“但我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叫白蔹。”
“什么?!”兰苡惊叫着从白木轩的怀里跳了出来,然后走到老者跟前,细细地打量着他,感觉的确有几分白蔹的神色,但白蔹在她的印象中始终是个翩翩少年,怎么会是眼前的这般模样?
然而回过头看着白木轩,她顿时更陷入迷茫,难以分辨。到底哪个才是她心心念念的白蔹哥哥?
“千年岁月,我终究会老,兰苡你认不出我,也是情理之中。”老者说道。
“你真的是白蔹哥哥?”兰苡伸出手,朝着老者的脸上抚摸过去,谁知却直接从他半透明的脸上穿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