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人压根儿没办法入睡。
也难怪,姓严的那一掌让她昏迷了大半天,而清醒之后又与何时眠激战甚久,这些都是造成她精神亢奋而难以入眠的主因,然而仅是这样而已吗?当然不!这该死的何时眠,现在该不会正窝在哪处温柔乡里吧?
别说不可能,依他的财力,想在香港买多少个窝都不成问题,现在回想起来,他不断怂恿她出门,说不定就是他以退为进的策略。
可恶!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拉开衣柜挑出一件样式简单的衬衫及牛仔裤迅速换上,接着她握住门把轻轻转动,推开门。
长廊上一片晕黄。
一路上方依人没遇到什么阻碍,她很快就穿过长廊,拐个弯时……喝!方依人在瞬间骤感空气中流窜着一股奇异的脉动,她立即将手刃一举,打算先撂到眼前的人再说。
然而原本该砍向那人颈肩的手刃,却被对方以更快的手法握住腕骨;她一愣,另一手随即挥出欲击向他的手肘,可没料到,她的拳头被一掌格开也就罢了,紧接着,对方竟欺向前往她下身一扫。
方依人惊呼一声,来不及变换招数就被对方收紧双臂紧紧搂住,她还差点被其蛮横的力道给扼断气息;于是她下意识反手抓住对方的衣领想来个过肩摔,可一股既熟悉又独特的麝香味却在这时窜入她的鼻间。
她怔愣一下,随即明白对方的身分,于是乎揪住他衣领的手劲微微一松。
“能记住我的气息,该赏。”
她错愕的抬眼,却见何时眠噙着笑的唇猛然压下。
他并不是头一次吻她,可这种类似掠夺的唇齿纠缠却是第一遭,在她深深感觉到震撼的同时,亦难得地显露出怯怯的无措感。
感受到她的退缩,何时眠乘隙侵犯得更深,方依人不禁倒抽口气,双手更是无意识地揪起他的发。
想吞了她也不是这样啊!
“唔……你好……你好了没啦!”再吻下去,她都快没气了。
呵!他的依人果真不一样。
男人的唇终于稍稍退离,方依人在气喘之余,双手亦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襟,以免届时站不住脚,那就丢脸了。
水瞳蒙上一层渺雾,虽有几簇火苗,可仍不减她此时迷蒙娇丽的神色,何时眠见了,唇上的笑意竟显得更浓。“见不到我,你睡不着吗?”
这句话,很快就打破方依人的迷障。
“我不是睡不着,而是准备要离开。”轻吁口气,方依人放开手后退一步,语带挑衅地冲着那张藏匿在昏暗灯光中,一张带有几分阴沉难解、却又恁地狡邪的轮廓。
“离开?”何时眠好似听不懂其意。
“对!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别以为一个吻就能使她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想走就走,任何人都休想阻扰我。”忿忿地说完后,方依人打算绕过他离开。
“依人,别闹了,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再度捞回怀中,还将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头上,轻喃道。
先把她掳来这里又把她丢在这里,这算哪门子的好!
“依人,我这不就回来了。”才几个钟头不见她火气就这么大,看来他这一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是啊,你是回来了没错,不过,我倒想知道何总经理究竟是去了哪些地方遛达……咦?”酸溜溜的口吻冷不防化为一道惊叫,“这是什么?”她揪起他的白色衬衫,想籍由微弱的光线确定自己的猜测。
一抹噬人的冷意霎时自他眸中迸出,可刹那即又隐没。
好像是血!
方依人一惊,想也没想便一把扯住何时眠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