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的大男人一脸愤懑,转过头看向背上边流口水边打呼的女人,臭脸布满阴郁,活似讨不到债的债主。
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这个小他六岁的邻家丫头吃得死死的,不论好事或坏事,她永远晓得他的命门在哪,不费力地轻轻一掐,他就像被勒紧脖子,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明小时候可爱得彷佛一尊搪瓷娃娃,脸颊软嫩,红通通的,逢人就笑,模样讨喜让人爱不释手,巴不得偷回家收藏。
谁晓得她长大像变了个人似的,可爱不再倒多了可恶,让他气得牙痒痒地。
“何春风,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一直赖在我背上,自己下来用走的!”
嘤咛一声,似是不甘被吵醒的睡美人微抬眼一瞧,眼前景物是停车场一角,嘟囔一声,她又趴回宽背。
没到家前她根本不想清醒,死赖活赖地要人背,丝毫感受不到背她的人的怒气,黑发轻散的脑袋瓜枕在人家肩头,舒服地发出小猫呼噜声。
她就是吃定冯家老二,料想他不至于黑心的不管她,直接将她抛甩落地。
为什么她这么笃定呢?
原因无他,他们太熟了,熟到彼此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她这个常往冯家走动的人,怎会不晓得这一家人的心性。
外界对冯家毁誉参半,暗指他们为求商场上的胜利不择手段,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造就今日的辉煌成就。
不过在她看来,冯家人全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人,只是不太会广结善缘,老板着一张脸,加上不善解释,才造成各方误解。
“何、春、风,你休想得寸进尺。”他已经够纵容她了,堂堂一个副总经理让一名小职员骑在头上。
“你好吵,让人家睡一下又不会怎样。”何春风双眼紧闭,玉手一抬,准备无误地巴上他后脑。
一吃痛,他脸色更难看。“你敢恩将仇报,你……你死定了。”
“安静啦!你吵得我都不能睡。”她拧着他耳朵,抗议他的唠唠叨叨。
“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断,冯天纲一看,是自家弟弟。
“咦!二哥,还没下班你就要走……喔!我了了。嗨!春风小妹,昨天又熬夜看DVD对不对?”啧!粉嫩嫩的脸蛋真可爱,百看不厌。
“嗯!冯三哥。”她挥了挥三根手指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何春风是标准的懒人,她认了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懒人行径令人发指。
“你怎么知道她又熬夜看DVD?”冯天纲一脸阴沉的问道,语气中微带一丝酸味。
“我昨晚回家时,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她随性得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管时间有多晚。
“你几点回家?”
相貌清逸的冯天维想了下。“大概凌晨三、四点吧!”
何家是家境小康的家庭,住的是老一辈留下来的透天厝,坪数不大,三十坪左右,屋龄五十,除了偶尔会漏漏水外,住一家三口还有点宽呢!
而隔壁的冯家虽然也是三层楼建筑,可坪数大得多,房间也宽敞,三个兄弟各占一方,离得甚远,所以就算有人回到家根本听不见脚步声。
三兄弟中老三冯天维作息最不正常,跑业务的人常需要在外应酬,一边拉拢客户,一边享受美女的投怀送抱。
女人缘极佳的他更换女友频率极高,三天两头就看他又带新女友出来,没隔两天又换一个,往往让人搞不清楚哪个是他新欢,哪个是旧爱。
所以不用问他晚归的夜晚去了哪,十之八九窝在女人香闺温存,直到天快亮前才志得意满地回来补个眠。
“何春风,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