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君芮提醒她。
继承家业的范君芮对外要管理公司上下,对内除了要注意家里的大小事外,又要母代父职抚养女儿,因此在范筱苓的印象中,母亲是非常严格的,也因此对她产生畏惧感。
相反的,鲜少回家的父亲十分宠爱她,总是将她抱在怀中,告诉她诸多豪门里的故事。与母亲相较下,她在心底自然将父亲幻化成一个永恒美好的形象,尽管他已去世多年,她对父亲的思念依旧不减。
在范筱苓的心里,父亲是个好看又极具魅力的男人,风流倜傥、潇洒成性,虽然入赘范家,却仍不改风流本性,喜欢流连于花丛间,大半时间都不在家;而这样的男人却有个很包容他的女人——她的母亲范君芮。
母亲对父亲的风流行径不看、不听不管,任由父亲去做他想做的,甚至也不曾听过她抱怨或伤心流泪;而这正是范筱苓不解的地方,不知是母亲忙碌得没时间理会父亲,还是她真是个很懂得包容丈夫的女人,完全不干涉丈夫的生活,或者她……从没有爱过他?
「你去吗?」范筱苓怯声问道,语气透着些期待。
「婆婆会陪你去。」范君芮毋需思考,直接说着与往常一样的答案。
再也受不了母亲的绝情残忍,范筱苓不满地咆哮:「这么多年来,爸的忌日你都不去,这是为什么?」
范君芮仍是一贯地以沉默回应她的指责。
十五岁那年,原本坐在教室上课的范筱苓,突然见到司机与老管家来学校接她,告诉她父亲不幸发生车祸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家里的人一接到消息,便是医院发出的病危通知,而待她到达医院时已来不及见父亲最后一面,为此她痛哭失声,一连多日不吃不喝,经过了三年的时间才从悲伤中站起来。
人生的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感,范筱苓对于亲人突然离去的恐惧,总是感到不知所措。未来就如同教堂里的红毯一样,终点充满了未知的变数,她无力承受那些,所以只能逃避。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夫妻情分上去看看他、上个香吗?」范筱苓不明白母亲这些年来为何始终不愿去祭拜父亲。
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君芮以发烫的眼眸瞟过她,又缓缓地垂下螓首。「见到我,只怕他会更痛苦。」她知道自己站在丈夫面前,只会让他倍感压力而已,就像他生前一样,尽管他爱她,却反而躲着她。
范筱苓怔忡住,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来母亲一直将所有苦涩默默地往肚里吞,没有怨言是因为她深爱着父亲;知道他玩累了,她还是会为他打开家门,因为她比任何人了解他心底的委屈和苦涩。
「妈……对不起。」范筱苓哽咽低喊着,为这些年来她对母亲的不谅解道歉。
「苓苓,你要了解,天下没有第二个你爸了。」范君芮意有所指地说道。
范君芮非常明白女儿之所以逃婚,除了缺乏安全感外,另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她对父亲的依恋,因此她在选择伴侣时,会下意识的以自己父亲作为蓝本。
「我知道了……」范筱苓垂下头。
还是母亲了解她,她明白自己会逃婚的原因是因自己眷恋父亲。
退出书房后,范筱苓的手指画过墙上油漆剥落的斑驳,直到此刻她才发现,父亲走后不仅带走了母亲的欢笑,连这屋子里的欢乐也一并带走了。
为了答谢彭逸皓对她的帮忙,范筱苓找了一天约他出来用餐。
可面对彭逸皓目不转睛的注视,她止不住阵阵羞意,浑身直发烫,绯红的双颊更像抹上了粉彩般娇艳。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范筱苓不自在地拉拉身上的衣服。
实在不能怪彭逸皓会直盯着范筱苓,瞧她身上这件前后V领细肩带印花丝质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