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她便自动醒了过来。
张开眼,看见竹编的墙壁,茅草覆盖的屋顶,一瞬间以为回到了清朝。
她坐起身,再细看了下四周环境,这是她昨天找着的新住所,她仍在他的世界里,却又无法回到他们的家。
挥去心里的怅然神伤,她站起身推开门扉,望向山林远处的天际,天才刚刚泛白。
套上薄外套,她拿着破掉的竹篓当菜篮去山里寻找野菜,昨天只吃了一堆荔枝果腹,今天必须去寻找正餐。
以前她除了下田耕种,也常要上山捡柴、摘野菜,对于穿梭山林间的工作并不感到艰难,不论古代或现代,山的样貌并无太大改变。
多亏旧草寮遗留一些老旧的耕种工具勉强能使用,让她的山野生活可以更容易。
她在清晨及黄昏去找寻野菜食物回来烹煮三餐,天黑前到溪流洗澡洗衣,晚上早早入寝,然后隔天天未亮便醒来。
就这样,她自食其力已经离家四天了。
白天她蹲在草寮外,拿树枝当笔练字,每写一个字就想起陆懿左,她所学的每一个字全是他教她的。
她在地上写了密密麻麻、笔画复杂的“爱”字,写着写着,眼泪一颗颗滴落泥地里。
虽然一个人生活不成问题,可是她却感觉好孤单、好寂寞、好想他,她好想回家。
抬头看向山下的小小城市。
其实她离家不算远,虽然走了一夜才走进这座山林,但她知道,这里是离社区不远的山头,她知道回家的路,却不敢回家。
缓缓站起身,才发觉双腿麻了,她蹲在地上写字已经写了一下午。
转头回望满地她写的字迹,心口再度一阵揪疼。
伸手抹抹泪,走进屋子,开始准备她的晚餐。
然而今晚的她却睡不着,在坚硬的床板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她没喝拿铁,为何会失眠?
从床板坐起身,既然毫无睡意,她只好开门出去外面吹风。
没有电视,没有陆懿左陪她看球赛,她只能曲膝坐在地上,仰望没有星星的黑夜,观望着远处山脚下的点点灯火。
那万点灯火中,曾有一盏灯火属于她,虽无法从这里猜出他家的位置,却不禁想着此刻的他在做什么。
是否仍在书房中忙公务,或者已经上床休息?
他会想念她吗?是不是肯原谅她了?或者早已写好休书,等着她回家丢给她?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害怕地摇摇头。她宁愿多躲个几天,也不要回家面对残酷的事实。
***
陆懿左动用许多人力、财力,却仍查不到连可儿的消息,而凭一己之力四处走访的詹佑哲,终于探问到一丝可疑线索。
然而接近她可能出没过的地点,找了两天一夜却一无所获,暗忖,仅凭他个人的力量,要在这广大的山区搜寻她的踪影,太难。
担心她万一迷失在这山野间,发生重大危险……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去找陆懿左协助。
“什么?你有方灵的消息?!”陆懿左闻言,惊诧地站起身。
“我说可能,但为了这一丝可能性,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曾经他对这个夺取他所爱的男人充满憎恨,但此刻他只心系佳人的安危,不得不放下仇恨、放下尊严,低头向敌人求助。
“不管什么消息,都是消息。”陆懿左心急如焚。
“从灵失踪后,我便拿着她的照片四处问人,甚至到一些乡镇、偏远山区,除了少数人曾透过报章媒体见过她的样貌,并无人在近日亲眼见过她的身影。
“直到三天前,我经过你所住社区附近的山区,在山下遇到一对采收荔枝的老夫妇,我将照片拿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