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莲看着她半晌,突地放声大笑。
“爷儿,你笑什么?”虽然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但也不恼,因她喜欢他的笑,更喜欢他醇厚的笑声。虽说爷儿是个爱笑之人,但大多时候都是坏心眼的笑,能教他笑出声的,少之又少。
他直瞅着她,才要开口,便听见外头的通报声。
“大爷,人已经来了。”
“让他们进来。”尹子莲狡黠的一挑眉,微笑着替她扣好袄上环扣。
门开后,走进了一男一女,女的面貌妖娆但稍嫌俗艳,男的面容粗犷但稍嫌壮硕。
“到床上去。”他指着房内底部的那张黑柜木大床。
“是。”
“袖儿,过来吧。”
就在离大床几步远的距离处,已摆了张长形梨木桌,上头早已搁好画纸与笔墨,桌前还有两张椅子。
他拉着她一道坐下,随即便启口,“可以把衣服脱了。”
闻言,猛地侧眼看他,余光瞥见那对男女真的开始解衣衫,男的露出一身肌肉,而女的褪去襦衫,便见抹胸几乎快要掩不住胸前春光,她赶忙起身遮住主子的眼,高喊,“穿上去、穿上去!”
那对男女不解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听谁的。
“袖儿,要他们穿上去,要怎么画?”尹子莲笑弯了唇角。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附在他耳边低问:“爷儿咱们到底要画什么?”
“春宫图。”他凉声道。
“我知道是春宫图!可……”她气恼地跺脚。“春宫图到底是什么样的画?!”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逗她?她已经不知道要把眼睛搁到哪去放了!
“春宫图指的是男女交合的图。”他落下她遮眼的小手,笑得狡诈。
呆了下。“……男女交合?”是她想的那一种吗?
“一般大户人家千金出阁时,都会在嫁妆匣里放上一本精致的春宫图,好让千金们知道洞房花烛夜时将要发生什么事。”他详细地解释,“虽说名称皆不同,但内容就是男女交合的各种动作,所以也有许多男子会买上一本回家研究房中术,至于这十二幅画,我已经决定采用什么姿势,你只要负责画便可。”
他说得头头是道,却听得头昏眼花,心跳加速。
为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画这种画?最重要的是——
“听爷儿这么说,似乎对房中术颇有心得?”十二种姿势?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他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就像在跟她聊天降霜,天寒地冻一样简单?!
“尚可。”
“可我根本没见爷儿和哪位姑娘走得近,还是说——”她突然想到醉月楼里花娘如云,又是尹府自家产业,只要他起心动念……
“你在意?”
愣愣地看着他。“爷儿,如果你真要和我成亲……往后还会纳妾吗?”
尹子莲扬眉,“除非你答应。”话落,他笑得坏心眼。
她至今还搞不懂房中术、春宫图,可是她知道成亲之后就是搂搂抱抱又卿卿我我,因为她曾经好几次在府里撞见三爷和丹禾拥吻的画面,想到要是成亲之后,他们的床中央还要再夹个人……她宁可不嫁!
笑眯了慵邪的眼,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我这一辈子有你便已足够,又怎会再想其他?”
“你说的喔!”她耍狠。
“天地为鉴,他们为证。”他指向那对男女。
探去,再度头疼的捂着脸。“爷儿,能不能要他们别脱?”
“不脱,不好办事。”
她粉脸涨得红通通。“……难道要脱个精光?”
“这样最好。”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男女关上门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