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娃儿。“那我为他取名为旭曜鞑,愿他能人如其名,光明灿亮。”
可千万别像你爹亲,身处於这样的乱世之中,血气萦身。
“姐姐同瑾瑜定要小心,见苗头不对,一定得赶紧回来,知道吗?我同旭曜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坐在马车里,看着身影逐渐变小的术裟,玉瑾瑜突有一种不能再见的感触。这一趟路行去,必是凶多吉少,她和苗袈都明白得很,但谁也不敢下定论。
边关传回一道又一道紧急的败阵消息,她和苗袈是如何也坐不住,决定要到前方去瞧瞧,才能安抚一颗不安的心。
苗袈在前头驾马,速度之快,可以让她感受到她也是心急如焚,一刻不得缓,然而越接近边关,路越难走,再加上漫天飞雪,四周瀰漫着阴森森的杀气,可以敏锐的感觉到边关不远了。
马车约略行驶了一刻钟的时间,突地自远方传来震天价响的嘶叫声,和着撼天震地的鼓声,远远地投在她的耳里。
“瑾瑜,这边!”苗袈拉着玉瑾瑜的手走下马车,一步一趑趄,寸步难移地在堆成山的雪地里行走。“已经可以看到阵营了。”
远方一片白皑皑的大地里,点缀着一点点的黑点子,散落在一望无际的广袤天地中。
“咱们再往前一点。”玉瑾瑜稍喘了一口气,便又拉着苗袈的手往前走。
她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在她要离开的当头却传来兀荆战危的消息,这教她怎能走得开?不,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走,她定要看见他,不论是人、是尸!
随着越走越近营区,人声、战鼓声、号角声益发的响亮;眼前的黑点子,也开始变成会晃动的人影,她就快可以见到兀荆了。
穿过一片树林,玉瑾瑜同苗袈原本欣然的心情却突地染上浓浓的哀愁。
放眼望去,所触及竟是尸首遍地、哀鸿遍野的景象,雪花仍是不知愁地覆盖在这战死沙场的官兵身上,及蜿蜒成河的血流上……
这片皑皑大地里竟然腥臭薰天、血溅慑人!
玉瑾瑜和苗袈皆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住;一生在乱世中漂流,曾听闻前方的战事,却不曾亲眼目睹这战场上的惨绝人环。阴风呼呼、雪花纷纷,落在斗篷上的雪片凝成一张张染血的面孔,狰狞地睁开腥红的血眼,控诉着这化不掉的冤屈。
这一声声凄厉悲痛的哀鸣声,不绝於耳;这一幕幕撕心裂肺的杀戮迫害,怨气冲天;这一滴滴腥血狂狷的忿恚不平,恨入骨髓……这不是战场,这俨然是一幅人间地狱图!
她怕了、惶恐不已,却哭不出来,着魔似地一迳往前走。
她还没见到兀荆呢!
“苗袈,我们快走!”她拉着呆愣一旁的苗袈,直往眼前的黑点窜动的地方走去,不知踩在脚下的是雪还是尸,她祇想快点见到兀荆。
“慢点,瑾瑜!”
玉瑾瑜欺霜赛雪的,几乎融入这一片雾茫茫的雪窟冰天里,若不是那一头黑发,苗袈真以为她要消失在这一片大地里。
急匆匆地穿过那一片树林,还来不及停歇一口气,眼前已是两国短兵相接、互不相让的杀戮战场。
两国正以不同的阵法相较劲,仍是一片混乱,不知孰胜孰败。
蓦地,她看见了,看见坐在黑马上的兀荆。
她总算是见到兀荆了,他并没有如回报的消息那般战败沙场。
她瞧见兀荆骑在马背上咬喝着,一身盔甲散发着逼人的肃杀之气,配在腰际的大刀,亮晃晃地透着狡黠窒人的血气;他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双腿一蹬,座骑立奔,披坚执锐、身先士卒,麾下精锐骑兵齐发。
雪虐风饕之际,两国士兵相交,兀荆沾血的大刀一挥,砍、刺、斩、杀,人头、残肢、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