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个有点睡得不好。”这话一问起,苗袈的脸色益发苍白吓人,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像是在掩饰什么。
“苗袈姐姐昨儿个确实睡得不好,我瞧她夜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像是睡得极不安稳。”
嘴里说着话,术裟仍不忘以眼示意玉瑾瑜赶紧将温热的汤药喝下,否则,苗袈姐姐特地起个大早所熬的药就要白费了。
“快喝吧,凉了可不好。”瞧玉瑾瑜没有想喝下这碗汤药的念头,苗袈忙不迭地催促着。
玉瑾瑜的视线来回在苗袈和术裟身上梭巡,像是已经看出端倪,找出症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问题。
“你们可知战事已发,将军即将前往战场?”为了不让自己被迫喝下这碗有问题的草药,遂而道出兀荆的事,想必她们必会为兀荆的事情而分开注意力。
“战事?”苗袈和术裟异口同声地道。
“是,好像打明儿个起,将军便要移至边关。”
“这……事不是刚停,为何还会有战事?”苗袈微颤着身子,极为不愿听到这样令人惊骇的消息。
“术裟,这药给我,你去向外头的哨兵探探口风,问些消息可好?”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玉瑾瑜必先将术裟调开,免得碍事。
术裟一听,二话不说,立即奔出帐外,帐内留下玉瑾瑜和苗袈二人独处。
“苗袈,你为何在汤药里加了麝香?”她多不愿问,却又不得不问;这件事已经牵扯到她肚中的孩子,她不能坐以待毙。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苗袈索性偏过头去,不敢看玉瑾瑜质问的双眸。她也不想如此,她怕若是她并没有照着她的承诺做,她这一辈子是铁定无法再接近将军了。
她不要,不要这样的结果!
“知道我有兀荆的骨肉的人,只有你和术裟,而术裟的态度坦荡荡,没有丝毫隐藏的杀机,但你就不同了,我看见你眼中欲置我於死地的杀意。”昨日还是她最挚爱的姐姐,今日却成了想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她是个大夫,她岂会不知道这汤药是用什么熬成的?
若是这样的爱恨纠缠,会让她们走至今日的地步,她也只有放弃一途,无论她是多么不愿!
“我会走,我真的会走,待孩子生下,我一定会走!”这样的承诺,还无法使她相信吗?
“我又怎会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这样做?”苗袈咆哮地道。“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也不想杀害将军的骨肉,可是我怕将军忘了我;尽管我知道你是个大夫,我仍愚蠢地想要放手一搏。”
玉瑾瑜胸口隐隐作痛,坐在炕边,双手紧环着苗袈的肩,看着涕泗纵横的她,心中真是不忍。
“放心,我说过我一定会走,到时,还需要你好好地照顾腹中的这个孩子,你别多心了。”
一样是为情所苦的女子,她何以忍心让她更痛苦?
“你要把这孩子给我?”
“是啊!到时他还得喊你一声娘亲呢。”玉瑾瑜自怀中取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苗袈哭花的脸。
“瑾瑜,苗袈对不住你,你的大恩大德,苗袈来世再还你!”话一说下,她的泪水便又扑簌簌流下。
“好,你要如何都无妨,只求你别哭了,否则这儿可要成了个水池。”要笑,一定要笑,唯有如此,大家才不会受到伤害。
若是有苦,皆让她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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