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传唤大夫可好?”
虽然他心中感动苗袈和术裟可以不和她争风吃醋,还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但这样的情况还是无法安定他慌张的心。
他一点都不想失去她。
“兀荆,瑾瑜就是个大夫呀,何须再找大夫呢?”虽然她的医术并不是特别卓越,不能使人起死回生,可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夫呀。“我身子好得很,只是有点不习惯这样的霜雪罢了。”
是啊,她这个南方的人不适应这酷寒的北方,他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记得他曾经嘱咐她……
“你怎么会跑到外头去淋雪?我不是交代你不可走出帐外吗?”
兀荆鞑的大手微托起她柔软的颈骨,好让蜷伏在他胸前的玉瑾瑜对上他恍然大悟的大眼。
“我……”玉瑾瑜微蹙着眉,清亮的双眸净是妩媚风情,“我只是想出去赏雪,因为我没看过嘛!”
既然不想说出真心话,那乾脆耍赖吧;终其究,她是不会告诉他,她在外头听到了怎样的一番话。
“你想赏雪,你可以告诉我呀。”兀荆鞑极爱怜的将她拥在怀里。
“你太忙了,我可以找苗袈和术裟同我赏雪去。”
“你何时和她们俩这般要好?”兀荆鞑双眉蹙得紧,略厚的唇也抿得死紧,心中不是滋味地询问着她。
“因为她们待我好啊!”玉瑾瑜奋力地抬起酸软的脖子仰望着他。“你哟,不可以老顾着我,也要替她们姐妹俩打算、打算。”
“打算什么?”啐,他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苗袈和术裟一定是仗着瑾瑜柔弱善良欺负她,才让她说出这般言不由衷的话语。
“她俩陪在兀荆的身旁也有一段时日,日日夜夜为你分忧解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苛待她们。”
这话说来冠冕堂皇的,却在玉瑾瑜的心中凿出一个个的窟窿,让那奔腾的血水犯流成灾,天晓得她是多么不愿意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此话听来言之有理,但却像是万箭穿刺在心头上,让他险些不能呼吸。他压根儿没想到,这番话竟是出於她的口?
是她太大方,还是大明的三从四德深植她心,让她不懂得独享夫婿,不懂得她也可以争求?若她开口要求他,他定会立时立刻将苗袈和术裟遣回内地,好让她不受争宠之忧。
可她竟是……
“你是该多花点时间陪陪她们。”
“是她们同你说了什么?”
“不,是苗袈和术裟太好了,好得让瑾瑜汗颜。我怎么可以独佔兀荆,让她们受尽冷落?”
话语说得铿锵有力、理直气壮,然而她的表情却是差强人意的表现;她不想再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所以她决定退出。
这种与人同享丈夫的感觉心如刀割,除非兀荆与她们不再同床、不再同眠,她的心痛便能缓和一些;可若是要她强迫兀荆将她们遣离这里,那倒不如让她离开,假装她的存在是虚幻的,不曾发生过的。
她绝不容许自己的自私再去伤害那么好的人。
“那你是打算要我无后顾之忧,享尽齐人之福?”她肯,他还不一定肯。
她这样打算,美其名是闲熟贴心;可实际上,却是辜负他对她的一片真心,要他情何以堪?
“我……”不,她无法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决定要离开这里。
“我知道你也是无法接受的。”瞧她吞吞吐吐、支吾其词的样子,他知道她的心中也是有他的存在。
“我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我可不许你再说出这些话。他日战事一发,你可得在这里等我凯旋归来,知否?”
兀荆鞑极满意她娇弱无措的慌乱模样,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