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篆、小篆!原来你在这里放风筝。”
梁靖蕙气喘吁吁地朝她跑来。
“你看我新制的风筝是不是画面漂亮、飞得又高又远?”
“出事了。”梁靖蕙直接破坏气氛地道。
丑小篆初时并不以为意,“莱州能出什么大事与我有关?”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啊。
“张家村有个孩子被风筝线勒住颈子,死了。”
丑小篆闻言这才敛起笑,“谁家的风筝?”她知道她这话是白问的,谁不知道莱州的风筝几乎出自“丑家风筝铺”。
“你们丑家的。”
她惊疑不定,“怎么会这样?”
丑小篆收拾好风筝,旋即往张家村跑。
“别去了。”梁靖蕙拦住她。
“为什么?”
“张家村的人正在气头上,他们全同声连气的要去烧你家铺子。”
“烧铺子!”她转身往丑家风筝铺跑去。
梁靖蕙跟在她身后,边跑边说:“他们一群人来势汹汹,你以一挡十,恐怕敌不过,不如我去报官。”
“别报官,我先去瞧瞧能不能化解再说,他们都是老实人,我不想害他们吃牢饭。”
“至少找些帮手挡一挡。”
“风筝线怎会勒死孩子?”她喃语。
丑小篆迟了一步,火烧木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她明白,就算是用尽全身力气咆哮,仍无法撼动气愤的村民。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她不畏凶狠意欲报复的村民,直往前行,就算她身上其实早已冷汗直冒。
她看见了放在小小棺木里的孩童尸体,惊恐的小脸上双目似未甘心而半合,口半张。
丑小篆抖着身子抬手要为他合上眼,孩子的母亲奔向她,狠狠地朝她头颅猛击一拳。
丑小篆踉跄了下。
“还我孩子来,还我孩子来——”极度怆然的哭泣声。
她不怪这名恨她的妇人,她有被恨的理由。
这个躺在棺木里的孩子那么小,约莫五、六岁的模样,什么人生都尚未体会过,就这么走了。
“对不起。”她哭了。
她一向坚强、一向开朗,很少用眼泪表达情绪的,如今她撑不住了,因为她真的太悲痛。
“我的儿子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你丑家的风筝。”妇人持续泣诉着。
“这位嫂子,我真的很抱歉,可我也真的不明白,你的孩子怎会被风筝线勒上?”
“你不相信?你以为我骗你?”妇人失态地大咆。
“不是的,我怎会如此怀疑,你家孩子死去是事实,我再不懂事也不会以此不负责的念头回避。”丑小篆赶忙解释。
“负责任?你要如何负责任?你能赔我多少损失?我的孩子是聪明的好孩子,如今就这么去了,我今后要指望谁啊——”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次。
“我儿子是要考状元的,你要怎么赔我?”妇人朝丑小篆无礼的拳打脚踢。
梁靖蕙走过去试图拉开妇人,可妇人力量过大,梁靖蕙未能如愿。
“嫂子认为我能如何补偿?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给嫂子办到。”丑小篆开口承诺。
围在四周的村民立刻鼓噪了起来。
“赔钱、赔钱、赔钱。”
“有诚意就拿银子出来。”
“说一百句对不起都没用啦,孔方兄才是最实在的。”
丑小篆咬了咬下唇,虽然铺子没了,身无分文,她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些,同意道:“嫂子出个价,小篆定会全力以赴。”
妇人泪眼蒙胧,哽咽地道:“你现在什么都没了,能赔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