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处理完映月的伤口,黄大夫不苟同地摇摇头。
「越来越严重。姑娘,你是怎么啦?受了伤不好好休养,还弄得更糟糕。」
「这也不是我自愿的啊……」辩解的话,在看到元钧那凌厉的眼神之后,闷闷的吞了回去。
「幸好没拖下去,不然这只脚要是瘸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唉!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病人。
「我说姑娘,如果你愿意当个跛子,那么就尽量糟蹋自己的脚吧!我再医你也没用了,告辞。」撂下狠话,黄大夫一点也不同情她。
「来人,送大夫出去。」元钧遣走下人之后,来到床前俯望着她。
他……他这是干嘛?「你、你有什么事?」他没动,也不吭声。
「如果你……你没事的话,请出去好吗?我要休息了。」他摇摇头。
「唉!」唉?唉什么唉?她这个挨疼受痛的人都没哼声了,他大少爷唉个什么唉?「你干嘛叹气?我又哪儿对不起你了?」她承认她是没礼貌了些、脾气坏了些、讲话粗了些,可是她又不是今天才这样,她也是看他不在意才敢这样放肆的……慢着,该不会是因为她揍了那小孩,让他醒悟到管教她的重要了吧?
抚着下巴,元钧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脚直看。
被他看得不自在,映月别扭的把脚收进被里,并刻意的挪了挪身子。
「看完了没?」她有点愠怒。
他又摇摇头。
「还没。」
「那就去看别人的。」
「那么慷慨大方?」
「关我什么事?」她嗤声道,说着违心之论。
银筝姊姊说自己是喜欢他的,她没有忘。但他是不可能会喜欢她的,所以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坦诚,就当成自己的秘密,一个来到京城的纪念,心底永远的回忆。
曾经,她曾经伴在她喜欢的人身边,这就够了。超越她身分太多的东西,她不敢要。
「不关你的事?」她居然表现得这么无关紧要?元钧的心里瞬间抹上一层阴暗。
为什么?他不知道。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已经习惯用一张浪荡不羁的笑脸面对外人,已经很久没有强烈的欲望想得到一件事物,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牵动他内心的人。
为什么她要出现?
映月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可是他又该死的放不开她。她厌恶看到他,他就硬是每天都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要他碰她,他就偏偏爱吃她小豆腐;目的就是要她习惯他的存在。
这种她跑他追的游戏,他没玩过,也不想玩。因为在他眼里,这并不是游戏。
可是这种日子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上次可以利用妹妹来留下她,下次呢?织月也即将出阁,他能找什么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望着元钧陷入沉思,映月差点看得痴迷。为了不让自己失控,只好板起脸孔装凶。
终于从自问中清醒,他瞥了她缩进被子的脚踝一眼,扔下一句:「为了不让今天的事再来一遍,康复前不许下床。」什么?「你说什么?」
「你暂时不许下床。」
「哪、哪有这种事?」她气得大叫,方才悄悄流露的温柔情丝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连片灰都不留。
「太过分了,你不可以——」她大吼着要下床追向即将步出房间的元钧理论,却被他一个回头给惊得呆住。
「不、可、以、下、床!」一字一字,彷如钉桩般将她钉在榻上,让她竟踏不出步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可恶、可恶、可恶!映月忿忿的捶着棉被,心里不住咒骂。
过了一会儿,她一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