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一幕,同时也大略排除了这小太监奸细的嫌疑。
突然听到声音,雅言吓了一跳,尤其当她低头看到出现在墙底下的那抹身影时,更差点被吓得要摔下来。
虽看不太清楚来人的模样,她仍从声音判断出他的身份,“是你?”
见这小太监自见面以来,一直以“你”来直呼他,到现在都坚决不改口,赵元琮道:“大胆奴才,趁夜私逃该当何罪?”
被他一吼,她莫名心虚,“呃……”一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开口求饶。
“看来你还没有受够教训。”他故意再撂狠话。
听到这话,雅言心一急,“不是这样的。”不过,她犹豫片刻,又想还是干脆现在就翻墙逃跑算了,反正等他追上来,自己大概也早跑远了。
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赵元琮无预警地一个跃身,在她惊愕的同时已站上她面前的墙头。
“你……”雅言一瞬间被他的举动吓傻,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该当何罪?”
她一听,急忙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逃跑。”
“不是要逃跑?”不都不打自招了?“王府仆役私逃,罪处极刑。”
听到这话,她差点腿软,要不是还跨坐在墙头上,搞不好就跌下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还想狡辩?”
听他语气大有要追究的意思,她又急又怕,尤其这会他人就站在眼前,她要逃也来不及,加上后知后觉才想到自己一整天罚站下来手脚酸软,要跑也不见得有力气跑得远。
眼看横竖都躲不过,她终于豁出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冲动道:“因为我真的很累了!”
这样的理由让他一愣,尤其是对方语气里仿佛埋怨的意味。
跟着,她继续抱怨,“莫名其妙被罚站一整天,还要顶着水桶,不可以让水洒出来,要不然就要我人头落地……你知不知道我站得腿酸手也酸,都快累死了。”
如果说赵元琮前一刻还无法确定,那么这会,他也可以断言这小太监确实是在跟他抱怨没错。
“一大早被挖起来,天气又这么冷,当然会睡着啊,又不是国小的小朋友,还得被罚站,我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听他一股脑地滔滔不绝,他虽不能全然明白每句话的意思,却也没想到做错事的他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满肚子道理。赵元琮又好气又好笑的掀眉。
“要适应这里已经很累,还要这样被整,我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当然会想逃跑啊。”说到后来,倒真像是合情合理。
赵元琮愣了下,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像这小太监说的这般苛待下人?要不是还清楚记得自个儿王爷的身份,搞不好他都要错以为自己亏待了他。
雅言说到后来,真觉得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我又不会用剑,还得一大早看你们练剑,当然会无聊发困嘛……”
明明是这小太监无礼不知悔改,但见他说得一副委屈小媳妇样,让他都快要同情起他来。尤其是看到他说哭就哭,像个娃儿似的,更令他觉得实在……可爱,但是,就算是太监终究也还是个男人,怎能如此轻易在人前落泪?还哭得像个泪人儿,成何体统。
这已经是他第二回看到这小太监流泪,尽管昨日在练功房时他飞快拭去泪痕,但那故作坚强的模样已留在他脑海里,令他印象深刻。
之前以为他有所图谋所以在自己面前作戏,如今摈去嫌疑后才发现,这小太监的行为不过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娃儿,说他不知死活挑衅,倒不如说单纯得不知天高地厚。
赵元琮有些心软了,也觉得自己跟个小子计较太无聊。瞧他年岁尚小,或许原本在宫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