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晴面色苍白的回到房间,用尽全身的力量把门关上后,便虚脱的沿着门板滑坐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不是去叫他们过来吃东西吗?」维青扶着她坐到床缘。
采晴一迳地摇着头,她还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乃那么清晰地刻在心版上,而原来她并不拥有他。一思及此,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冲不走心的伤痛,依旧汇入情感的洪流;她放不开、抛不下,已经交付的真心,收不回来。
维青轻拍着她的背,耐心的问明原委,她断断续续的泣诉着,维青却无法理解她的伤悲。
「没弄清楚先别哭呀!他们有什么……比较暧昧的动作吗?」维青问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问题。
「他们躺在床上。」好像这已犯下天条似的。
「他们衣衫不整吗?」
「没有。」她呐呐的说。
「抱在一起吗?」
「没有。」
「很亲热的躺在床上吗?」
她摇摇头。
维青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小姐,妳的眼泪太廉价了吧!他们什么事也没做,妳就哭成这样?」
「可是云飏在笑。」
「笑也犯法啊」维青摇撼着她的肩,「不要庸人自扰,云飏对妳的心意,瞎子都看得出来;何况,妳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不是那种心猿意马的人。」
采晴仍有微词:「可是,我哭着跑回来,他没追出来也就罢了,居然到现在都不闻不问!」她双手扠腰,红唇翘得老高。
「他不找妳,妳不会找他啊?廿世纪了,争取幸福的爱情,女人也可以主动呀!」
云飏的呼唤夹杂着敲门声,适时传入她们耳中,维青调侃的推推她,「这不是来了吗?还不快去?」
「哼!这么慢才来,让他敲断手,喊破喉咙好了。」她不依的撇过脸,倔强的口气带着窃喜。
「真的不开?」维青好笑地看着她,怀疑她的定力。
她用力的摇着头,「不开!」
僵持了一会儿,门外的人放弃了。
「他走了。」
「走就走,谁稀罕。」这倒是真的,她正蕴酿另外的计画,没空惆怅。
「是吗?」维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她头上突然长了两只角,她的神情……她又在想什么了?
山顶的视野辽阔,道路房舍尽收眼底,万家灯火点缀着漆黑夜色,晚风徐徐吹来,夏末的山上,夜,透着些许的凉意。
采晴静谧地伫立在风中的山头,望着脚下一片灯火辉煌,随风飘曳的发丝和裙裾,撩拨着云飏的心弦;他痴迷地望着她的侧影,带着一丝不安。
这几天她对他视若无睹,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下午在教授家接到她的电话,约他单独碰面。他简直受宠若惊,频频看表,巴不得约定的时间赶快到来。
采晴纯白的身影出现约定地点时,他只觉得地球在那一瞬间,停止运转。
「什么都不要说,」她走近他和他的机车,先声夺人:「走吧!」
他被催了眠似的,发动机车、等她坐稳后奔驰上山。
一路上,她真的不发一言,他试图打开话匣子,她却冷冷地打断他,「你不需要跟我解释。」
解释?他没打算解释什么呀!莫非她还惦记着靖茹的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神情彷佛认定了他和靖茹之间必有不寻常的感情。
云飏不禁捏把冷汗,情海无端起风波,怎么情字这条路如此坎坷?唉!
一直到山顶,两人都各怀着心事,不再言语。
这样浪漫的夜晚,适合谈情说爱,但看这情形,倒有点像要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