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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件不牢靠的事情,而今再看着同样的照片,他发现,已然没有心痛感。

    过去了吗?不是有人说,治好失恋需要谈恋爱的一半的时间,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将绮绮忘怀?是因为他对她的爱情不够坚定,或者他本来就是感情稀薄的男性?

    不久后,友人传来绮绮怀孕却不小心导致流产的消息,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于是他开始怀疑,那通分手电话,让他伤心的是感情断线还是自尊心破灭。

    低头,庄帛宣从书本下方,看一眼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女生。他们从什么时候起这么亲昵?

    不记得了,但是和她亲密似乎是不需要做任何考虑或分析的事,就像人类天性喜欢春天、喜欢快乐、喜欢幸福一样,不必去刻意证明。

    再偷看她一眼,微笑隐约浮上。穂青常说自己像猫,慵懒不爱动的猫,所以她喜欢赖在他身上,喜欢趴在他的腿上,喜欢什么事都不做,纯粹发呆。

    于是她躺在长长的三人沙发里,头大大方方地枕在他的膝盖上,两条腿往上勾抬,撩拨着窗前风铃,那是她送的礼物。

    为什么送他礼物?想不起来,反正她总有理由,即使理由荒谬到让人想跳楼。

    比如:我听见圣诞红在哭泣。这是个好理由吗?但她就是借着这个理由,在他的窗前摆上五、六盆小小的圣诞红,一串鲜艳的红,热闹了他的屋子。

    风铃上的十几只小鱼被她的脚一勾,上上下下晃动,清脆的声音带着某种节奏,清亮了他的心,他放下书,问:“记不记得,你给我这串风铃的理由?”

    “记得啊。”

    “说说看。”

    “那间家饰店很小,鱼在店里没办法自在悠游。”

    没错,就是这个,理由荒不荒谬?

    “你很厉害,总是能够记得这种事。”

    “你在笑我吗?”姜穗青一勾脚、坐起身,盘起腿,和他面对面。

    “我笑你什么?”

    “你在笑我,只会记住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说不定,你也在心里笑话我是个花瓶。”

    她噘起嘴,想起那天嘲笑自己的女生。帛宣要她别在意,说她们不过是嫉妒,嫉妒她的可爱和美丽。

    自己是不聪明,但她还分辨得出女孩们嫉妒的是什么,她们不高兴她和帛宣在一起。

    “我没有笑你。”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脸还是笑了。“每个人的脑袋都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人对声音特别敏感,那种人后来会变成音乐家;有的人对文字特别敏感,他们会成为文学家;而有的人对数字敏感……”

    “就会变成数学家。”姜穗青抢话。

    “没错,或者成为商人或企业家。”庄帛宣接下她的话。

    “那你呢?你对什么特别敏感?”

    “数字、情势。”

    “你敏感的东西和穗勍相似,你们这种人,可以统括起来称呼。”

    “称呼什么?”

    “天才。”

    她把对穗勍的崇拜挪移到自己身上,他不晓得该感到快乐还是心疼,一个把自己看得这么扁的女生,却到处放送对别人的崇拜。

    他坐直身子,拉起她的手说:“穂青,你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笨。”

    “我?”她指指自己,满脸的不苟同。

    “笨女人会让人感到不耐烦,而你教人乐于亲近。如果你不聪明,就不会懂得别人的心意进而拥有体贴心;如果你不够聪明,就不会晓得别人的喜乐进而分享;如果你不够聪明,就无法体会别人的伤心进而安慰。所以我认为,你是一个聪明女生。”

    “真的吗?”他的话说服了她,教她眼底迸发出光彩,让这辈子从来没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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